乌苏氏瞥了她一眼,“你若是不想听我的安排,赶明儿我回了福晋,另为你谋个去处,我一个没名没份的宫女,本也不需要人伺候。”
饶是红英有些不愿,也只得离开,这乾西三所可没有比乌苏氏更好伺候的人了。
等打发了红英,她将绣棚往暖炕上的篮子里一扔,全然没有之前刺绣的闲心。
这宫里难得能陪她说会话的人,也没了。
她没想过去帮李氏,原先两人身份平等,还能有几分惺惺相惜。
如今一个有人伺候,一个则成了粗使的丫头,再去找她难免有过去炫耀的嫌疑,反倒是不和美了。
乌苏氏叹息一声,若是当初能再劝劝她就好了。
这男人有什么好?
她阿玛左一个妾室,右一个妾室的抬回家,额涅当初也闹过,争过,还不是落得个打落牙齿往肚里吞的下场。
都说朝廷不允许宠妾灭妻,但这民不举官不究的,谁又知道别家后院的事。
她那会年纪小,嚷嚷着要给额涅出气,可是额涅呢,为了阿珲(哥哥)的前程,额涅反倒是要来捂她的嘴。
罢了罢了,她能如此一生已然是极好的了。
这样想着,她又将搁置一旁的绣棚捡了起来,继续绣着。
因着李氏的缘故,杀鸡儆猴,一时间整个乾西三所里宫人安分了不少。
就是诺敏背了黑锅,分明是胤?下的命令,最后却成了福晋吃醋。
乾西三所的奴才突然发现,往日最爱说笑打闹的两个主子,好像吵架了,不过似乎更像爷单方面跟福晋吵架了。
因为福晋在后院依旧欢欢喜喜的,每日除了看看话本子,就是看宫女们跳绳踢毽子,若不是近期天冷了,福晋还想荡秋千呢。
他们十爷可就没这个兴致了,一进乾西三所就板着个脸,也没个好脾气。
前院伺候的那几个,这两天看到十爷下朝,心里就害怕,爷倒是不打人,但看着吓人,比其四贝勒的脸还要臭。
“福晋,主子爷昨儿又打碎了两个茶盏。”
诺敏正在看账本,就听到其格其来报,眉头轻皱,自打那日胤?生气从她院子里离开之后,前院动不动碎茶盏,连带着花瓶都碎了一个。
这样下去可不行,他的俸禄可不多,整个乾西三所的宫人可都指望着他的俸禄过活,不能让他这般祸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