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请你网开一面。你的妻子同样是沈氏女,同气连枝,你总不能挥刀向自己人。”
李渊看着陆致远,突然笑了一声:“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必弯弯绕绕说一堆。”
这个人当初跟沈知霜的事,他调查得一清二楚。
他要真是软骨头,沈知霜就不可能看中他。
当初他能够为了娶沈知霜,敢违逆家里的安排,甚至逼着家里人认下沈知霜这个妻子人选,如今就不行了?
陆致远终于不再掩饰,正视着他:“我知你不是池中物,可你的妻子需要门楣。若是她爹被抄家流放,她就不再是高门贵女。或许如今你对她深情厚意,可这份情谊能持续多久?没了家境,若是有朝一日,你想娶更高贵的女子,又让她如何自处?”
李渊的脸色骤然变得极为冷酷。
他就知道,陆致远不会无缘无故地拦住他——只为了给沈臻霖求情。
归根结底,他还是在担忧沈知霜,生怕她没有那个沈家闺秀的虚名,被他厌弃。
“我与我妻之事,轮得着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李渊的表情已经有些可怕了。
可陆致远没有丝毫的退避之意。
“李将军当初找了人,去我的书房,将我旧日的书信翻了一通,以为我不会察觉,却不清楚我的每封书信都有自己的标记。那一日我就知道,纸包不住火,当初我求娶她的事,你应当是知道了。可你尽管放心,她与我之间并无私情。”
“当年是我恋慕于她,一心求娶。那些事已经烟消云散了。她已为他人妇,我亦不会再对她有任何觊觎之意。可无论如何,她仍是我的表妹。我只希望将军能给我个承诺——沈家倒下了,你仍旧会善待她。”
李渊冷眼看着陆致远。
“你以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话?陆公子是不是忘记了,你是她人之夫。你不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反倒关心起他人之妻,这就是你们贵公子的作风?”
陆致远的目光十分清正:“拦住将军,说这些话,我只期盼将军能放下心里的成见。前不久得知你打了沈寒言,我坐立难安,生怕表妹因当年之事受了苦。我对表妹心里有愧,才想要与你说清。”
“跟我说什么?你跟我夫人之间本就没有关系,我心知肚明,你不必再三强调。”
陆致远的脸色没有变化:“你我同为男子,你又何必假装?或许在你看来,我就是多此一举,在挑衅你。但你的心结,总得让人解开。我与知霜,这辈子有缘无份。她对待自己的郎君定会一心一意。而我也向你发誓,只要你能好好对她,这辈子我都不会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