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
迟夏看向梁静:“我们发现周衍宸在国外的绘画比赛中得过很多次大奖,但在国内几乎没有,这个……是有什么原因么?”
这个问题让梁静刚对丈夫消散了点的埋怨又浮了起来,她说:“他爸不愿意,总觉得那些比赛给他丢人现眼似的。”
周正国一张脸憋得青红:“我什么时候觉得丢人了!”
梁静冷哼一声:“你当然不愿意承认了,怕是你对儿子说过什么伤人的话你都不记得了,在你心里,亲生儿子还没有你那些学生让你有成就感!”
周正国想辩驳,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口,他深深一个呼吸,肩膀都有些塌了下来。
骆寻站了起来:“方便看看令郎的房间么?”
梁静刚要点头,周正国却忽然站了起来:“不行!”
他态度如此强硬,连妻子都出乎意料。
周正国看着骆寻和迟夏:“自从他搬出去,他的房间我就让人收拾出来了,现在是个杂物房,既然他不认我这个爸,我也懒得认他这个儿子,等他什么时候知错了,这个家才能有他的一席之地!”
“你!”
梁静眼含泪水,又难过又生气,一肚子话堵在嗓子眼儿不知道怎么说,最终一甩胳膊,跑到楼上去了。
“两位警官。”
周正国又是长吸一口气:“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两位看笑话了,但周衍宸他到底是我儿子,我自认还是有几分了解他的,至于你们的案子,你们想问的,我们能说的我们也都说了,剩下的你们就自己去查吧,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妻子了。”
“最后一个问题,周先生。”
迟夏站了起来:“您知道眼睛对于周衍宸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或者说,是人的瞳孔。”
她看了一眼骆寻以示请求,骆寻点了点头,她才说:“这个案子里的三个受害人,都被人剜除了眼睛,用琉璃替代了。”
周正国听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紧皱着眉头,大喊一声:“张婶,送客!”
对方下了逐客令,迟夏和骆寻也不好非要留着,两人告别,出了周家的大门。
回到车上,骆寻才问迟夏:“看出点什么来了?”
迟夏呼了一口气:“严父慈母,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周衍宸,很容易形成表演型人格,他尊敬和崇拜他的父亲,却总是遭受来自他的打击,越打压,他就越想表现自己,可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剜除死者的眼睛。”
迟夏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周正国和梁静的表现,试图要找到些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