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从兜里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绢,依旧蹲下身去,他拨开阿德黏在脸上的头发,用手绢去擦他的脸,直到白色的手绢被血染红,他也能大概看清楚阿德的脸了。
他摸了摸阿德的头,像是抚慰。
然后他站起来,将那块被血染红的手绢丢在桌子上:“这些年来,你用这样的方式来敲打我,又给予我足够的信任,您腻吗?”
老K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将瞿白那份身体检测数据扔到了桌上。
瞿白拿起来一看,神色平静地看着他:“您想说什么?”
“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情况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老K说:“这些年,程九和池潇在这方面没少拿着鸡毛当令箭。”
“但您心知肚明放任他们这么做,因为这是牵制我唯一的办法。”瞿白看着他。
“所以这也是你要对付他们俩的理由是吗?”
“以我手上的东西,有无数种办法让你亲自处决他们,相较于逃亡在外,亦或者落入警方手中,都没有在您手里受苦舒服吧?”
瞿白说完,笑了一声:“两个跳梁小丑罢了,我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有仇我都当场报了,您不是很清楚么?”
老K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你为什么不帮他们。”
老K拿起茶杯喝茶,却察觉到茶已经放凉了,他很不悦地皱了皱眉,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瞿白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只道:“让人换杯热茶来。”
而后他才说:“我不是神人,如果不是池潇忽然被警方抓走,我怎么会知道程九昨晚去截杀了警方的人?谁又能想到,同一时间你也派人去暗杀骆寻了?我没提醒程九吗,我白天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想您应该很清楚吧,我做的还不够?”
“那蝎子呢?”老K又问:“东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瞿白笑了出来,他坐在了老K对面,热茶端上来的时候还让人给他送一杯咖啡。
“蝎子是你身边的人,我跟他的关系大家都看的到,更何况我派去东兴的两个人都折在了他的手里,我能知道多少?”
老K加重声音:“但蝎子的身份信息是你确认的!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他有个女人?”
“那您不妨看看这个。”
瞿白说着,下意识地叫了声阿德。
气氛沉寂了几秒后他冷笑一声,对站在阿德身边的男人说:“把阿德带来的资料拿过来。”
那人看了眼老K,老K点了点头。
很快,那些资料到了瞿白手中,他拿出其中两份递了过去:“在你曾经处置的卧底中,有一个叫聂海俊的卧底,他是蝎子的亲弟弟。”
看着那两份资料,老K脸上出现恼怒。
瞿白继续说着:“您也看到了,关于他们的资料都很简单,我费进力气也就找到了这些,蝎子本名叫聂海舒,为了给聂海俊报仇,他也成了警方的人,警方要抹掉一个人的身份信息,比我要在你面前作假容易多了。”
说到这里瞿白语气里多了几分克制的凝重:“派蝎子去东兴的事情没有人跟我商量,后来发生的一切你都刻意瞒着我,如果不是我察觉到不对劲开始着手调查,今天这个时候,我或许也在警方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