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商贾,哪担得起这称呼,你还是叫我瀚宇便好。”
楚战雨浓眉一皱,佯装不悦,
上前重重拍了下陆瀚宇肩头:“陆大哥说这话可就见外了!什么官职前程,哪比得上咱们同生共死的情分?
甭管你做什么营生,这声陆兄我是叫定了,往后若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言语!”
陆瀚宇心头一暖,眼眶微热,
重重点头:“既如此,那我便厚着脸皮应下,往后楚兄弟若想寻个新奇玩意儿,或是缺些个稀罕物件,都来找我!
咱这就跟上她们,别让秦将军等。”
说罢,向着门口走去。
两人并肩往外走着,楚战雨到底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
脚步微微一顿,侧首压低声音问:“陆兄,不瞒你说,我刚瞧见秦将军一袭女装,那震惊劲儿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你可得跟我讲讲,你第一次见时啥感受?她那时啥模样?”
陆瀚宇嘴角抽了抽,想起初见那幕,一阵汗颜,
挠挠头小声回道:“哎呀,头回见,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平日里战场上杀伐果决、威风凛凛的秦将军冷不丁换上罗裙,那反差,啧啧,
就好似霜刀利剑裹进了柔纱锦缎里。
原本英气逼人的眉眼,添了几分女儿家的温婉娇俏,举手投足虽还带着利落劲儿,
可那身裙袂飘飘,愣是把我镇住了,半天都回不过神满脑子都在想,
这还是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秦将军吗?”
楚战雨听得入神,忍不住咋舌:“好家伙!听你这一说,我刚那反应倒也算不得失态了,换谁不得懵上一懵。”
说着,脚下步子加快,似是急切想跟上秦禾苗她们,
再悄悄多瞧几眼那别样风姿。
他胳膊肘捅了捅陆瀚宇,
嘴角噙着一抹揶揄的笑:“陆兄,你说咱这大名鼎鼎的战神秦将军,以往战场上那可是金戈铁马、锐不可当,搅得敌军阵营天翻地覆,
如今倒好,成了个走路都得旁人小心搀扶着的大肚婆,
这转变,谁瞅见了不得恍惚一下?”
陆瀚宇白他一眼,笑着回怼:“你还打趣,忘了刚自个儿那呆愣模样?跟丢了魂儿似的。
不过说真的,谁能料到威震四方的秦将军,肚子这么一隆,倒把那骨子里的柔劲儿全给衬出来了,反差大得惊人。
前儿在街上,还有人把她当普通柔弱妇人,
要搁从前,旁人躲她还来不及呢!”
楚战雨咧着嘴乐:“是这个理!但甭管肚子多大,她偶尔眼神一凛,还是能瞧出当年那股子战神气魄。
虽说现下看着柔柔弱弱,可指不定哪天又提枪上马了,到时啊~
肚里揣着小的,还能吓退敌军,传出去又是一段奇谈!”
陆瀚宇连连点头:“那可不,等孩子落地,京城百姓茶余饭后又得多桩趣事,
说咱这战神生娃都跟旁人不同,孕期还能把男装女装切换自如,
女扮男装时英姿飒爽,半点看不出身怀有孕,
一露女儿装温婉贤淑,啧啧,
这本事,旁人想学都学不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调侃声中满是对秦禾苗别样境遇的感慨与新奇。
楚战雨心头那好奇的火苗“噌”地蹿得老高,
瞧瞧四下无人注意,一个箭步凑到陆瀚宇耳边,
压着嗓子悄声问道:“陆兄,你可知秦将军这肚里孩子,究竟是谁的?”
陆瀚宇脚步顿了顿,略作思忖,想着楚战雨也非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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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样凑近嘴巴几乎贴到对方耳廓,
声音低得仿若蚊蝇振翅:“悄声告诉你,是陛下的!
知晓这事儿的时候,我下巴都差点惊掉地上,你是没见着,陛下现今每晚都雷打不动往将军府赶,
就为跟禾苗一道用膳,那关怀备至的劲儿。”
楚战雨身形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得溜圆,
眼珠子都似要凸出来,脸上神色精彩纷呈,震惊、恍然、讶异层层交织。
他定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抬手狠狠揉了揉耳朵,
仿佛要确认自己没听错,嘴里喃喃不停:“乖乖隆地咚!这消息简直比惊雷还炸,
我楚战雨自诩这二十年来也算见过风浪,可这般石破天惊的事儿,真真是头一遭碰上,
陛下和秦将军……这往后朝堂与江湖,怕都得因为这小娃娃掀起不小的波澜呐!”
话音落下,还兀自沉浸在震撼余韵之中,
脚步机械地随着陆瀚宇往前挪,脑袋里兀自嗡嗡作响。
楚战雨只觉脑袋里像有一群蜂子乱撞,满心都是纷乱思绪。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他同三弟在御书房,
窥见陛下与秦禾苗那看似不经意却满是亲昵暧昧的小动作,当时只觉惊诧莫名,
现下全明白了,敢情二人那时便已暗通款曲。
可这越想越觉着纳闷,秦将军那般人物,跺跺脚都能让沙场抖三抖,若顺理成章入主后宫,
那皇后之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必要守着这将军府,怀着皇家子嗣却偏不进宫呢?
他在心底暗自琢磨,难不成秦将军厌烦了宫廷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束缚?
可那毕竟是尊荣至极的皇后之位啊,多少女子梦寐以求。
又或是她与陛下之间有着别样约定,不愿拘于宫墙之内,只想护着肚子里孩子,在这府里清清静静度日?
可这于皇家子嗣而言,总觉着有些不合常理,少了些正统名分的庇佑,往后孩子身份在众人眼里会不会遭质疑?
再者,陛下竟也由着她这般任性,堂堂一国之君,怎就没强硬些迎她入宫?
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这背后隐情怕是如深潭般不可测,自己这脑袋瓜子一时半会儿怕是捋不顺喽。
楚战雨满心疑惑实在压不住,
索性直白问出了口:“陆兄,这事儿我横竖想不明白,秦将军肚子里揣着陛下的龙种,为何偏不住进皇宫呢?
那可是旁人挤破脑袋都盼不到的去处,
于情于理,进宫待产、母凭子贵才顺理成章呐。”
陆瀚宇微微叹气,抬眼望向远处,
似是回忆起当日场景:“嗨,陛下就在咱们跟前儿把事儿挑明了。
陛下金口玉言,承诺了皇后之位给禾苗,那可是后宫至高尊荣,多少世家千金眼巴巴盯着呢。
可咱禾苗倔得很,压根儿没点头,斩钉截铁说只想做将军,不想被后宫那些繁文缛节捆住手脚。
你也知晓她性子,战场上自在惯了,哪受得了宫闱里整日请安行礼、勾心斗角那一套?
陛下虽无奈,却也由着她这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