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公已经想通了。
诚然,这样做,周通会被那些该死的文官盯上,甚至整个勋贵集团都会被当今陛下所厌恶,但是,只要皇帝不傻,他们就不会被所谓的文官所彻底毁灭。
无他,文官需要制衡,仅此而已。
因此,用一个时代皇帝的厌恶来换取勋贵一脉难得的麒麟子的自由——这份买卖,在张老国公的眼中是相当值的。
看着眼前这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的张老国公,侍立在门外的内宅管家已经在周夫人的呼唤之下来到了周夫人的面前。
“管家,刚才张老国公所说的东西在哪里,你应该是知道的,速去取来。”周夫人看着眼前这个算得上忠心耿耿的老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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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听到夫人说出这句话之后,这位管家的脸上才露出了几分艰难之色。
“夫人,并不是老奴不愿意去取,而是这两份东西的那件铠甲被老国公封在了库房深处,非老爷不可取,那匹骏马凶狠异常,已经咬伤了几位喂养它的马仆,寻常人连身都进不了。”
“想要取走的话,除非~”老管家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张老国公,眼神之中带着一份警惕。
而周夫人此刻却没有觉察到老管家的眼神不对,现在自觉将自己的夫君接回来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可不管那些,直接发问:“除非什么?”
“除非小公爷跟老奴一起。”老管家见到夫人眼眸之中的寒意,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小公爷为老爷血脉,老国公的封印自然不会排斥小公爷,小公爷可以随意取走铠甲,至于那匹烈马,小公爷跟老爷有八分相似,自然也是认主。”
听到了这样的一问一答,张老国公才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一旁侍立,即便是面对自己都没有露出半点紧张神色的老管家,脸上突然多出了一丝笑意。张老国公认出了这位老管家。
张老国公笑骂道:“老憨货,原来是你,我说这么眼熟,怎么知道是我了,还要对我如此忌惮吗?”
老管家朝着张老国公行了一礼:“张老爷,数十年前一别,我们也算是许久不见了,只是,您也知道,老奴曾经跟你干过架,自然是知道您的秉性,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与此同时,话语之间,老管家保持着最为基本的礼节,但是,站立之间,老管家仍然保持着对于眼前这个步入他们镇国公府的老混球的警惕——身为老镇国公亲兵首领的周老管家,如何不知眼前这位敢在军中跟老老爷顶牛,干架的男子的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