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安,你若把知道的都说了,或许还能活命,哪怕非死不可,咱家也能保证给你一个痛快的。”
旻安噗嗵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
阮河抿着嘴等着。
“总管,我我,我是被逼的呀。”
“谁逼的?都逼你什么了?”
“是,是梁公公,也不对,应该是梁公公背后的主子。小的姓文,没有名字,父母以大郎唤之,只因母亲在生幼弟时难产,落下了病根,无法做活计了,家中日子艰难,实在活不去了,这才把刚四岁的我给卖了。可谁知买了我的人,直接给我净了身,将我送进了宫。一开始,小的并不知道梁公公是谁,直到被分到了勤政殿,这才接到命令,让我听从梁公公的吩咐的。”
“你还记得买你之人的模样吗?”阮河问道。
旻安点点头,“记得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小的迷糊间曾听见有人唤他药姥,心想他岂非也是个公公?不然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姥姥呀?可是他又有胡子,小的一直疑惑不解呢。”
“那今日之事,又是怎么一回事?”阮河又问道。
“下半晌的时候,梁公公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去内殿送茶水的时候,给下到小伦子的茶盏里头,那包药粉我没有都放了,还留了一些,就在我床头的箱子里。”
“快去寻来,再请一位太医过来。”
等卞太医瞧过之后,“回阮公公,这是巴豆粉。”
想到刚才小伦子喷射的场景,阮河的胃里翻腾了一下。
他看向旻安,“接着,梁公公又是怎么安排布置的?”
“等,等到小伦子捂着肚子回来了,见他还没拉,梁公公便又给小伦子送了盏凉茶,凉茶里面他又给放了些那个药,巴豆粉。看着小伦子喝下去了,便让我守在了院子里,直到亥时初,小伦子终于开始往恭房跑,后来实在受不了,这才跑了出去。那个时候,小墩子正好起夜,迷迷糊糊的瞧见了,梁公公说,真是天都助他。又过了一会儿,院子里没什么动静了,他就领着小的进到小伦子的屋里,他从柜子里抱出了被子枕头,在床上做了伪装,然后,他先离开,让我插上了门,从窗户爬了出来。”
“属实?”
“不敢欺瞒总管,小的不但怕死,还怕他们会对付我的家人,明知所做之事不妥,却不敢不从。”旻安又哐哐的朝他磕着头,额头已经渗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