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贵妃坐在席间,又畅快地喝了一大杯葡萄酒。她压下嘴角,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杀意和不甘。

皇后心情极好,散了宴席,宾客们叩拜离开。谦贵妃搀扶着侍女的手,倚在轿子上,一路被抬回自己的宫里。

进殿内,谦贵妃刚喝了一杯醒酒汤,恒王便闻讯而来。

“母妃,您为何派刺客去燕王府?”恒王质问。

谦贵妃放下汤碗,懒洋洋抬起头:“当然是杀了沈氏和她腹中的孩子。可惜,失败了。”

恒王道:“杀李元景即可。”

寝殿内静了静,谦贵妃身子缓缓坐直,她一双精明的凤眸上下打量恒王。

谦贵妃觉得奇怪,轻声道:“你这孩子,何时有了妇人之仁?燕王是你最大的敌人,他几个儿子被咱们搞成废柴。皇后欲要扶持沈氏的孩子,咱们杀了沈氏母子,正好断了皇后的退路。”

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恒王攥着手里的白玉扇子,眸色晦暗不清:“母妃,咱们面临的局九死一生。要不,孩儿先送您回南楚。”

屋外起风了,吹得窗棂嘎吱作响,春天已接近尾声。

谦贵妃托腮,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南楚女帝留下至理名言——【没死就行,不行就死】。元礼,若是母妃死了,把我的骨灰带回南楚。”

人生苦短,来人间走一遭总要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