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们将父亲放入棺材,开始封棺时,我嚎啕大哭,泪水如泉水涌出。
我紧靠着棺木痛哭失声。那时,我只知道那个曾经每日躺于魔法床的父亲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了,此刻他就在这个灵柩之内,就在里面------
无论谁说什么,我都趴在棺材上痛哭,仿佛我的泪水能唤醒沉睡的父亲。
直至最后,我在悲痛中昏厥过去。
母亲紧紧抱着我,我全身热得像燃烧的魔法石。
我清晰地记得,每隔两个魔法小时,三姐都会给我注射一剂“痛苦平息”药剂。
母亲后来告诉我,那时她害怕极了,生怕我也会追随父亲而去。医师也到场了,他说我没必要去医院,暗示我的生命力也在衰退。
父亲的灵柩启程是在次日清晨。
我清醒过来,能够站立。
在那里,我跪着,承受哀痛,身披孝衣......
灵术师将阴冥丧盘从我头顶拂落,它在空中破碎,散作幽光飘散。
我从脊背上取下招魂幡,郑重地插入承载父亲灵柩的魔法马车之中。
驾驭马车的巫师甩动魔咒鞭,马车启动,沿着幽冥之路前行。
我狂奔追赶,挡住马车前行的道路,哭泣、嘶喊、挣扎,人群试图劝阻,我与他们奋力抗争。
马车向前滑行几步,马匹却驻足不前,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阻挡。
见状,我再次疾冲至马车前,凝视着覆盖着父亲的漆黑灵柩,此刻我不再流泪,只是静静地注视着。
人们传说那一刻的我犹如鬼魅,无人胆敢靠近。
良久,我双膝跪倒在马车前,朝着父亲的灵柩深深三鞠躬。然后起身,步履沉重地返回,喃喃自语:“父亲,你安心上路,我日后定会去看望你。”
马车离去,我没有回头,眼前一片昏暗,我倒在地上。
天空中,细雨如丝,宛如精灵的泪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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