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神医……”
汤瓯正原本欲离场的脚步生生停下,挤出笑容,忙不迭地返回过来。
尽管对于朱天来刚刚夺去他院长头衔之事耿耿于怀,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表现出来。
朱天来对此类小人之举毫无兴趣。
毕竟他前来,只为诊病救人,并无意与汤瓯正攀谈旧情。
于是朱天来直截了当地说:“我欲查看张菊清的病情,你就在我前方带路,详细解说一下吧!”
朱天来说罢,汤瓯正见他未对自己的院长身份问题纠缠不休,便也松了口气,立刻跟上并迅速开始介绍起张菊清的病情来。
小妮儿满心敬仰地望着邱展鹏。
“邱宗主,弟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邱展鹏淡然一笑,“此事并非无偿相助,弟子亦有事相求,欲向你询问昨晚在琅琊秘境中那位神秘非凡的青年修士之事。
我玉灵宗近期遭遇了一场大劫,据我昨夜所察,恐怕唯有那位青年修士方能为我们化解此厄运啊!”
小妮儿一愕,眨动着清澈的眸子。
“邱宗主请放心,弟子必定知无不言,若能助宗主一臂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邱展鹏微微点头,并未就此多言,而是直接引路前往张菊清疗伤之处。
“朱仙师,关于张菊清的情况记录,皆在此处!”
身为副掌门的汤瓯正,即便在外人看来身份尊崇无比,但在朱天来这位真正的大能面前,依旧显得微不足道。一旦朱天来心意如此,汤瓯正的副掌门之位随时可能易手,故而他对朱天来始终保持着恭谨的态度。
即使同为修炼界的国医圣手,亦有境界高下之分。
汤瓯正边说着,已从助手手中接过了厚厚一叠卷宗,递交到朱天来手中。
“此病人半月之前结识了一位恋人,彼时双方初识,然而该男子在相识一周后,竟提出更为亲密的要求……”
“张菊清小姐乃是初次恋爱,对此有所保留,于是婉拒了对方。未曾料想,那男子因未能得偿所愿,恼羞成怒,从身上取出一只黑白色纹饰的奇异蜘蛛,在张菊清小姐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当下张菊清小姐便觉神魂动荡,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
“幸亏恰逢她下班归家的姐姐及时出现,才避免了更大的不幸。然而那男子逃脱,张菊清小姐的身体状况自此急转直下,被蜘蛛咬伤之处开始迅速恶化。”
汤瓯正接着说道:“送至我派疗伤之地后,患者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经过检验,伤口上的毒素与我们掌握的所有蜘蛛毒素均不符,显然是种前所未见的新毒。无奈之下,我们只能以放血排毒并输入纯净元气之法暂时缓解病情,但这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直至三日前,患者的整条手臂肿胀腐烂,生机迹象急速衰退,即便施以抗毒灵液以及各类仙丹妙药,疗效依然甚微……”
闻听至此,朱天来紧锁双眉,开口问道:“既然那蜘蛛乃那男子所豢养,何不去寻其问罪?”
汤瓯正尚未答话,紧跟而来的小妮儿立即接口道:“寻找过,弟子通过破解妹妹的法宝通讯器,寻得了那男子所有联系方式,但发出去的消息犹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即便我们报了警,最终也查明此人身份虚假,与妹妹的一切交谈记录都是伪造的!”
朱天来的脸色陡然一沉,继而转向汤瓯正,催促道:“你继续讲下去。”
“昨日患者的手臂已大面积脓疮横生,若再不采取有效措施驱散毒性,则恐引发败血毒症,令五脏六腑相继衰竭,届时神仙难救矣……”
于是,我们的行动转变为了一个涤荡灵躯的疗伤秘术,原本打算截去病患的肢体以止住邪毒的蔓延。
然而,在施术前的探查中,我们察觉到这位病患的身体已虚弱至极,假若强行截肢,恐引发大规模生机流失,她很可能无法从这场生死边缘的救治中挺过来。
因此,我们不得不改变了计划,转而施行涤毒清疮之术,清除其手臂上腐朽的肌肉与脓包血毒。
当秘术完成后,病患的高热病症有了显着缓解,注入灵丹妙药之后,其生命气息亦有所复苏。
原以为她正走向康复,却不想刚才助手传来的消息让人震惊:患者的体温飙升近四百度仙温,并且血气之氧含量急速下滑。
我召集了各派灵医共同研讨,但始终未能觅得破解之法……”
汤瓯正面色沉重,若非涉及那件针灸镇痛的秘宝争夺之事,他的医道修为无疑是广受赞誉的,否则也不会荣膺国医圣手之称。
朱天来保持着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还是亲自去看一看病人吧。”
汤瓯正引路前行,停在了一间静室之前。
“朱真人,病人便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