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宰相此言差矣,我手下这群犬辈目中无贤,竟敢欺侮到老宰相头上,若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还以为我无法驾驭。今日老宰相亲口告诉我,尚无大碍,但若明日发生在他人身上,人人都会如老宰相般行事吗?恐怕整个长安置城都将知晓我无法驾驭下属,这如何得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
经年累月的磨炼,何乐为的演技日益精湛。你这老家伙不谈正事,只纠缠于此,那我们就按事论事,给你足够的颜面。就算我当场答应放款,事后仍可能不予发放,非让你奔波劳碌不可。你不是自诩高贵吗?今日就让你的傲气受挫,见识一下我的手腕,别轻易涉足这场游戏...
在何乐为这般言辞之下,萧禹若再固守原有立场,恐怕显得过于不知感恩。人家当着你的面教诲仆从,本是领主的正当权利,若你不参与,人家也无法如此行之,你怎能指导他人行事,岂非僭越?
假使你是何乐为的家族长辈,譬如说长孙无忌,你自可直言无讳,毕竟你们血脉相连。然而,现实是我们并无亲缘,你与杨妃娘娘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如果何乐为承认这份关系,那便算得上是远亲;若他否认,这关系就如幻影,即便是长安城的贵族,也难以借此攀附,这样的关系又有何价值?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周怀仁擦着汗走进来。他曾瘦削如竹,但成为何乐为的大掌柜后,体重飙升,皆因日日宴请不断。在上层社会看来,周怀仁不过是个仆从,但在长安城的平民百姓和商贾眼中,他却是财富的象征,能请他共进一餐,足以让人光彩夺目。
“向殿下行礼……”
周怀仁早已预料今日局面,挨打受骂也在所不惜,毕竟事后何乐为不会亏待他。那份贷款他看过,数额不算庞大,且抵押品优质,然而老爷就是看你不顺眼,硬是不准批准,又能怎样呢?
执到宝虽口口声声称颂契约精神,但协议尚未签署,况且大老板已发话,我们这些下属哪敢反驳?一笔贷款若想拒绝,自然能找出诸多理由。你说没问题?那我现场便可为你找出,众多抵押品,繁复的法规多的是,只要想找茬,立刻就能挑出。
“你这愚蠢之人,竟敢耽误丞相大人之事,你有几个脑袋敢这么做?此事明明已无碍,为何不批准贷款,难道你想中饱私囊不成?”
见何乐为怒火中烧,周怀仁在心中默默点赞。这明明是你的亲命,况且监管体系严密,谁敢在这时贪墨?就算我身为执到宝的大掌柜,周围也有几双眼睛盯着,我若敢私吞,片刻间你就会知晓。这场戏演得还真像……
萧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原以为是场表演,谁知周怀仁真的被拖下去受罚,他在后方凄厉喊叫,却不知身旁有人用力鼓掌。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无论如何,对于萧禹上门诉冤,何乐为已给足面子,连大掌柜都打了,你还想怎样?
在神秘的奇幻世界中,萧禹又说出一番空洞的言辞,随即带领随从们离去。毕竟,何乐已在此刻立下了誓言,回城后便需发放赏金,而那些其余的纷扰,萧禹此刻已不再期盼,这些事并不急于一时。
最紧迫的是那五万枚魔晶,一旦吴王殿下拥有这笔财富,便能笼络麾下部分忠诚,经由对抗高句丽的东征之战,他们将彻底成为吴王的追随者。损失的粮草与其他财物相比之下微不足道,有了这样的收获,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归家后,萧禹召唤了几位侍女,清晨便出门奔波此事,此刻疲倦不堪。他坐在雕龙刻凤的宝座上,享受着几位青春侍女的悉心伺候,这无疑是一种难得的惬意。
“大人……”
老宰相正沉浸在这份宁静之中,管家却匆匆赶来,好不容易在花园的幽凉处找到片刻安宁,几名侍女正轻柔地按摩他的双臂与双腿,他几乎要进入梦乡,听见管家的话,顿时烦躁地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看看又发生了何事。
早上的交谈明明愉快,即使何乐有意图他处,也该等到今日过后。难道那小子背信弃义?
“你说什么?还不批准?”
瞥见一旁颤抖的刘掌柜,萧禹感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何乐为显然在玩两面手法,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在萧禹面前,他答应的一切都会去做,然而离开后,却什么也做不到。
“准备马车……等等……”
萧禹的第一冲动是去质问,但他迅速恢复冷静。就算他是帝国宰相,也无法对何乐为问责,何况他早已卸任多年,如今仅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前重臣。
这个头衔或许能唬住普通人,但对于何乐为这样的层次,还能起到威慑作用吗?传闻连崔三爷这样的强者都向他低头,自己身为二流家族的家主,在朝中影响力有限,又能拿何乐为怎样?
冷静下来,萧禹重新审视全局,显然他低估了何乐为。这家伙不看重虚名,最在意的是眼前的实际利益。若不拿出点真东西,恐怕无法轻易说服何乐为。难道要放弃眼前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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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宰相此言差矣,我手下这群犬辈目中无贤,竟敢欺侮到老宰相头上,若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还以为我无法驾驭。今日老宰相亲口告诉我,尚无大碍,但若明日发生在他人身上,人人都会如老宰相般行事吗?恐怕整个长安置城都将知晓我无法驾驭下属,这如何得了?必须给他们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