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哎!快进屋歇着,老奴给你倒凉茶来。”老妇接过竹篮,连连点头说道。
“徽儿怎么样了?今日没出什么事吧?”妇人看着西厢房紧闭的长窗,压低声音问道。
老妇低声道:“小郎没事,就是和前几天一样,坐在屋子里发呆,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老奴也听不明白。但大娘子也不必担心,我从门缝瞧了,好像精神头好像好些了,不似前几日那般委顿。”
中年妇人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毕竟身子才恢复。我瞧瞧他去。”
老妇点头道:“老奴沏凉茶去,特地煮了热水在阴凉里晾着,这会正解渴。”
妇人点点头进了昏暗的堂屋,往西厢房紧闭的房门看了一眼,缓步走过去。侧着耳朵听了一回,房里传来叹息之声。妇人伸手欲敲房门,想了想,却又放下了手,皱着眉头来到堂屋凳子上坐下怔怔发愣。
老妇佝偻着腰背提着瓦罐从廊下一瘸一拐的进来,见妇人坐着发愣,低声道:“没去瞧小郎么?”
中年妇人摇头低声道:“罢了,让徽儿歇着吧。我若进去说话,反打搅了他。哎,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徽儿好好的,怎地突然便昏迷了两日,醒来整个人都似乎换了个人一般。这孩儿若是有个什么差池,我可怎么活?”
老妇点点头,沏了一碗凉水递过来轻声安稳道:“大娘子莫要担忧,老天爷不会瞎了眼的。再说小郎这不是好好的么?许是身子尚不爽利罢了,歇息几日康复了便好了。大娘子喝杯凉茶,解解暑气。”
中年妇人点头道:“我确实得喝几口水,着实热的吃不消。我一会还得去主家宅子里做事,徽儿你多看着些,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便立刻请人叫我。”
老妇点头,转头看看外边明晃晃的大太阳道:“这会还要去主家做事么?这天气可热的很,主家也不让人歇息么。”
中年妇人喝了水,起身道:“不去怎么成?我们托庇于主家照应,自然要做些事情。别的帮不上忙,缝补浆洗这些事儿总是能做的。这样,我们也落得心安。免得被人说咱们吃着闲饭。”
老妇叹了口气,撩起衣角擦眼,轻声道:“只怪老奴成了个残废,什么也帮不了大娘,倒成了大娘子拖累。哎,老奴心里真是惭愧的很。有心死了,却又放不下大娘和小郎。”
中年妇人嗔道:“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当初不是你帮着我们母子的话,我们母子可过不来那段日子。再说,你也是为了做事才伤残了,可不是你故意的。你在我家这么多年,我早已将你当做一家人了,还说这些话作甚。不说这些了,我得去了。”
老妇叹息点头,妇人喝完了凉茶擦了擦嘴巴,站起身来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西厢房的房门,轻叹一声出门快步而去。
老妇送到门口,看着中年妇人离开小院后,这才转身收拾着茶碗一瘸一拐的离开堂屋。不一会,院子里传来了沙沙的扫地声。
……
西厢房内,窗棂紧闭,昏暗而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