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道:“家主,谦之想问的是,家主是否已经决意要谦之交出庄园管理之权了?是否已无余地?”
顾淳一愣,皱眉道:“谦之啊,你怎么了,想要变卦么?昨日你已然答应了的,怎地要反悔?你可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况且,为何要交接庄田管理之权,原因还要老夫重复么?谦之,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所交代。你又何必恋栈不去?搞得满城风雨,对我顾家,对你,都不体面。咱们体体面面的解决此事不好么?难道你非要老夫召开家族会议么?”
顾谦点头笑道:“体面,呵呵。家主教训的是啊。体体面面的更好,何必搞得满城风雨。可是,谦之心里确实有些不甘啊。不知道为何,年纪越大,便越是有些不要脸,总想着能够有挽回的余地,总是不甘心,呵呵。家主,谦之再问一句,这件事当真已经没有任何的余地了么?
顾淳沉声道:“谦之,老夫希望你能看开些。事已至此,何必如此?死缠烂打,反而让小辈们看笑话。”
顾谦缓缓点头道:“谦之明白了。既然如此,谦之还能说什么?家主要公事公办,不留余地。那么老夫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话间,顾谦站起身来,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叹了口气。
顾淳有些诧异,他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顾谦的话意更是不对。
“家主,谦之有重要事情禀报。”顾谦整顿衣衫,向着顾淳恭敬行礼。
“谦之,你搞什么名堂?”顾淳沉声道。
顾谦沉声道:“家主,关于东湖庄园的失火之事,谦之已然查明。我顾家内部有人勾结外人,监守自盗。将东湖北仓五千石新粮尽数盗空运走,然后放火烧仓伪造粮食已经被烧毁的现场。借以栽赃陷害老夫。现在已经完全查明情形。谦之特向家主禀明此事。”
此言一出,明戒堂内外一片惊呼之声。韩庸和顾昌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之色。
“什么?你说什么?”顾淳站起身来沉声喝道:“监守自盗?勾结外人?难道是那个李徽勾结了外人来偷盗了粮食?”
顾谦冷声道:“非也,另有其人。李徽非但不是祸首,反而是他查清了此事。李徽,还不向家主禀明情形?”
站在顾谦身后的一名仆役沉声应道:“遵命!”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那仆役将手中账册放下,缓缓脱下斗笠露出面容。
“李徽?”韩庸和顾昌惊叫出声。
李徽快步上前,向着顾淳顾谦行礼,口中道:“在下李徽,见过家主,见过东翁。”
顾淳惊诧的看着这一切,一时无言。顾谦喝道:“李徽,将事情经过向家主禀明。”
李徽拱手应诺,沉声道:“家主,事情已经查明,东湖粮仓失火之事,乃南宅管事韩庸勾结外部贼寇所为。他们连夜运走粮食,韩庸点火焚毁北仓,谎称粮食烧毁。在下带着南宅几名护院察觉有异,暗中跟踪偷窃粮食的盗匪,现已将盗匪藏粮之处找到。特向家主禀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