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待人和气,和陆展形成鲜明的对比。对陆家的护院随从们也都很好,陆家的众人对这位县丞小郎君倒是颇有好感,李徽有些什么吩咐,他们也都很积极。
经过十天的艰难行程,这一日终于抵达了姑塾境内。这也就意味着很快便能渡过长江抵达历阳郡了。居巢县便隶属于历阳郡,到了历阳郡往北行不到百里便是居巢县,也就是说,行程也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便能赶到了。
朝廷的要求是年前赶到,现在看来是不成问题的。腊月二十左右是肯定能够赶到的。
鉴于此,众人决定在姑塾休整一日,毕竟过去的十天太过辛苦。
姑塾原本是桓大司马驻军的所在,但桓温兵败之后,收拢的残兵败将远在徐州山阳休整,故而此刻姑塾并无太多兵马。一行人进入城中,也没惊动当地衙门,找了一家客栈落脚。当天,李徽陪同陆展在城里逛了半日。
李徽其实没有心情闲逛,心里想的都是抵达居巢县之后该怎么做的问题。但是陆展却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心情很好的四处闲逛,搞得好像是出来游山玩水一般。
李徽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疑惑未解。那便是,陆家为何让陆展来居巢县上任县令,难道陆家不知道这当中的危险?陆展在陆家可不算是旁系,他只是二房的公子,算是陆家核心子弟。陆家难道不担心陆展的生死么?而且陆展本人也似乎豪不在乎这件事一般。是他不知道,还是胸有成竹?
明日就要过江了,就要抵达居巢县了,李徽决定将这件事问个清楚。
于是当晚,李徽叫了酒菜去陆展房中请他喝酒,同时探听他的口气。
几杯酒下肚后,李徽问道:“县尊,过几日便到居巢县了,在下心里现在颇有些不踏实。听说,居巢县当地治安混乱,流民南下聚集于居巢县。咱们此去,该如何应付这局面?未知陆府君可曾同县尊提点过此事?”
陆展呵呵笑了起来,看着李徽道:“你怕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怕的要命。你们顾家人一个个怕的要死,顾云那日跟我说,他可不来送死。还劝我也不要来上任。把个居巢县说成是龙潭虎穴之地了。真是可笑之极。”
李徽皱眉道:“首先,我不是顾家人。其次,居巢县的情形显然很糟糕,未必是流言。桓大司马兵败之后,北地流民往南逃下来,聚集了不少于此。若不是当真局面混乱,朝廷为何要重置居巢县?还不是为了安抚流民,稳住局面么?不可掉以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