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又在胡说八道。”王光祖冷笑数道。
李徽伸手入怀,将一物丢到案上。那是一本黄皮纸册,封面上用漂亮的行书写着‘大晋官凭’四个字。那便是俗称的官员上任的委任状。
周澈伸手取过,打开细看,内里写的清清楚楚,吏部派令,官员姓名家世,何处任职等全部在列。周澈将官凭递给王光祖观瞧,王光祖这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令他不能接受的事实。
“王大帅无话可说了吧。可惜的是,陆县令……出了意外,那两千石粮食物资不会再有了。所以,你们要说我胡吹八道,我也只能承认,因为陆县令一死,陆家不可能再将粮草物资运抵此处。哎,谁能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我们本计划好了,招募流民训练为军,虽不能攻上匪寨,但自保有余。我们也可以诱敌进城,伏击歼灭。冯黑子一伙见不得本县有官员就任,他们一定会摸进来行凶,到时候正好主动送上门来。可是现在,这些计划全都泡汤了。陆县令已经死了。”李徽轻声说道。
王光祖额头上见汗。按照李徽所言,有大量粮食物资在手,招募流民是绝对能办到的。且以诱敌伏击的办法打击冯黑子匪帮也是可行的,无需攻入土匪水寨之中。正如昨夜一般,冯黑子他们知道城中有流民帅兵马,还不是主动发起了进攻。这帮湖匪凶悍之极,根本无法无天。
也就是说,李徽说的话不是假话,都是真的。只是自己不肯相信罢了。事实摆在眼前,李徽的话也合情合理且有佐证,不由得自己不相信了。
“王大帅,关于陆县令之死,我已经写信随同他的尸体送走,禀报了历阳郡太守王牧之了。”李徽轻声道。
“你禀报上去了?怎么说的?是否是说病死的?”王光祖低声问道。
李徽摇头冷笑道:“王大帅莫非把世人当傻子么?陆县令身首异处,什么病能让人身首异处?”
王光祖脸上发烫,旋即眼中凶光大盛,哑声喝道:“那你是将事情捅出去了是么?”
李徽冷冷的瞪着他道:“朝廷已经在知道陆县令是为人所杀。被人砍了头颅。杀他的人便是……”
王光祖耳朵竖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便是……居巢县湖匪冯黑子等人。所以,剿灭冯黑子匪帮,便是为陆县令报仇。不仅朝廷会嘉奖,也将得到吴郡陆氏的感谢。不仅是个向朝廷表现能力的机会,更是和吴郡陆氏交好的良机。王大帅,我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李徽轻声说道。
王光祖脸上的凶狠表情瞬间消失,堆起了一片笑容来。他嘿嘿的笑了起来,点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很好。李县丞,本人收回之前的话,李县丞没有骗人,也没有胡说八道。你说的话都是大实话。”
李徽微笑道:“那么,我们是否可以正式谈论合作剿匪之事了?”
王光祖呵呵笑道:“当然可以。冯黑子等人犯下滔天罪行,怎可任他们逍遥。我们可以详谈。周老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