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冷笑看着这帮人惺惺作态,并不说话。
那富态男子缓步上前拱手道:“本人槐林张子仲,见过县尊大人。”
槐林是居巢县所辖的一个小集镇,这位张子仲便是槐林当地的乡贤大族。
“原来是张翁,久仰久仰,不必多礼。”李徽拱拱手道。
张子仲开口道:“李县令,适才我等确实态度有些急躁,或有些喧闹,但绝无藐视李县令之意。若是让县尊大人不快,本人代表诸位向县令大人道歉便是。县尊大人高人雅量,当不至于斤斤计较这些事吧。”
李徽微笑道:“当然不至于,本县只是受不得激将。本县吃软不吃硬,谁要是跟本县讲道理,本县会以礼相待。谁要是当本县软弱可欺,跟本县摆谱,本县可不会惯着他。”
沈松年闻言瞠目,旁边人忙拉了拉他衣袖,示意他不要冲动。
张子仲点头道:“我等明白了。既然李县令是讲道理的,那么我等关切之事,可否给予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李徽微笑道:“我需要解释么?不需要吧?”
张子仲紧皱眉头,勉力露出笑容来,说道:“李县令这么说,难不成是以为,私人田产是可以被无端剥夺是么?朝廷律令中有允许李县令这么做的法令么?适才李县令不是说,私人田产神圣不可侵犯么?李县令之前发布的告示是何意?”
李徽呵呵笑了起来,看着众人道:“你们就为了本县发布了一个告示便吵吵闹闹是么?那只是一个告示罢了,犯得着如此么?”
众人闻言心中恼怒,张子仲沉声道:“李县令说的轻描淡写,但那可是要没收我等的田产的。这是我等私人庄田,李县令有何权力没收我等的田产?还请给个解释。”
李徽摊手道:“请问诸位,本县没收了你们的田产了么?本县已然那么做了么?本县不过是贴了一张告示而已。本县没有动你们的田产分毫,你们跑来兴师问罪作甚?这件事压根都没发生,你们激动什么?倘若本官这么做了,你们再跳脚也不迟啊。”
“什么?”众人尽皆瞠目惊愕。心中大骂此人无耻,但却又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确实,李徽只是扬言,却并没有付诸实施。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他还没有付诸行动,所以他的话倒也难以反驳。但这显然是他的强词夺理,是他卑鄙无耻低劣的手段罢了。
众人对李徽的看法又深入了一层,他们感觉自己高估了此人的底线。这种人,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令人瞠目的言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