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兰芝正站在廊下看着阿珠,手里拿着针线活。丑姑坐在廊下的马扎上,旁边靠着一根拐杖,手里端着一个小簸箕正挑拣着什么。
“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这么小的年纪,这般懂事。把我们照顾的好好的。大娘,我说的没错吧。咱家小郎有福气,遇到阿珠这样的好孩子。真是天大的福气啊。”丑姑笑着说道。
顾兰芝笑道:“是啊,是啊。徽儿真是好福气。得了宝贝了。可这憨儿怎地也不回来瞧瞧咱们,这都一年了,那般忙碌么?腊月里也不回来瞧瞧咱们么?”
丑姑听了也道:“就是,下次见到小郎,老奴得打他屁股。跟小时候一样。”
李徽听到这里,推门而入,大声笑道:“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啊,难道不知道隔墙有耳么?”
院子里的三个女人尽皆惊愕的转头看来,阳光下走进院子里的那不是李徽还是谁?
“啊……是徽儿么?我是在做梦么?”顾兰芝手中的针线掉落地上,站起身来呆呆说道。
李徽快步上前撩起袍子跪地磕头,口中道:“徽儿给娘磕头了,孩儿不孝,今日才回来,让娘受苦了。”
顾兰芝激动的眼泪流下,上前一把抱住李徽哭泣起来:“徽儿,我的儿。你可回来了。你可回来了。”
“是,儿子回来了。娘受苦了,你们都受苦了。”李徽也流下泪来。
丑姑也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伸手拍着李徽的肩膀嗷嗷的哭泣。李徽向丑姑也磕了个头,吓得丑姑赶紧避让。她是奴仆身份,怎敢受主人之礼,但其实,在李徽心目中,丑姑已经是家中的长辈了。
良久以后,三人才平静下来,李徽起身看向一旁站着的阿珠。阿珠眼里噙着泪,红嘟嘟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头发乱乱的搭在额头,站在一旁看着李徽。
李徽笑道:“阿珠,怎地?不认识我了么?”
阿珠胸口起伏,忍着泪道:“见过公子。”
李徽走上前伸手捏捏她的脸,低声道:“辛苦你了,多谢你。”
阿珠泪水扑簌簌落下,摇头道:“不辛苦,公子可算回来了。”
碍于母亲和丑姑在场李徽也不能有什么过激的动作,只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