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庾攸之也太无耻了,怎敢如此蛮横?庾家怎能如此夺人财路?李徽为何不告诉我此事?这是没拿我当朋友么?阿姐,你既知此事,怎么也不跟我说?”谢玄怒道。
谢道韫尚未回答,谢安却已经沉声道:“告诉你作甚?莫非你替他出头?跟庾氏闹起来?”
谢玄道:“四叔,这样的行为难道不该制止?”
谢安瞪了谢玄一眼道:“你糊涂么?为了这些事去替李徽出头?去教训庾攸之?那李徽是我谢家什么人?凭何如此?况且,为了这么点事让庾氏难堪?亏你想得出来。”
谢玄皱眉不语,心中觉得不快,但不好顶撞谢安。
谢道韫在旁柔声道:“小玄,四叔说的对。大局为重。我当日问过李徽,为何不寻求我谢家的帮助,他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只要他开口,小玄定会为他出头。但他不想让你难为。”
谢安呵呵笑了起来,点头道:“这个李徽,太过精明。他知道小玄会帮他,但他更知道老夫不会允许。这样一来,谢玄便夹在中间难做人了。他考虑的很清楚,了不起。小玄,有些事,你还得多向李徽学一学。他身上有许多你远远不及的地方啊。”
谢玄也明白了过来。但嘴上却不服气,嘀咕道:“四叔又说他不好,现在又说他精明,要我学他。真是自相矛盾。”
谢安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这个道理难道不懂?”
谢玄端起茶来喝,不说话了。
谢道韫道:“叔父,如此暴利的行当,他说放弃便放弃了,所以道蕴才说他不是贪财之人。他将配方公之于众,固然是不肯让庾攸之得逞。但他其实有其他的选择,他可以选择将制皂的配方献给我谢家,或者卖给我谢家。这样对他而言似乎更有收益。但他没有这么做。道蕴认为,其一,便是因为他不希望这么做引发我谢家和庾氏之间的纠葛。其二,便是他所说的,这么做可以让制皂普及,成本价格会很快降低,可以惠及天下百姓。在我看来,李徽非但不贪财,而且是个格局广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