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看向手中的册子,面露迟疑之色。
难道说,这是魏叔玉那小子的手段?
他看向李世民,见后者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顿时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想来,陛下也应该瞧出来了吧……
“范夫子这话就有些重了,房相拿出家中所学,也是抱着教化万民的心思,要朕说,什么你的我的,还不都是圣人留下来的学问,只要是对百姓好的,对国家好的,谁说不是说呢?”李世民笑着说道。
“陛下,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学问……”
听完李世民的话,范仁贤一下子急了。
虽说都是圣人留下来的学问,可怎么解读,如何注释才是区分高下的关键。
他们山东士族诗书传家的学问,和寻常百姓私塾里,教书先生教的能一样吗?
然而,还没等范仁贤把话说完,就见范鸿开口道:
“陛下说得亦有道理,若是单单讨论学问,也就罢了,可这册子上却胡言乱语,凭着几首不堪入眼的野诗,就吹捧起一个大唐诗圣,还言之凿凿,天不生此人,诗道万古如长夜……”
说到这句,范鸿看向一旁的李世民以及房玄龄,冷笑道:
“古语有云,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以诗成圣?难道这人也想和孔孟相提并论吗!”
“竟有此事?”
听到这话,李世民和房玄龄也是大吃一惊。
若说是其他事情,还可有讨论空间。
可这牵扯到圣人名誉,就非同小可了。
此时,一旁的卢玉山和孔颖达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尤其是孔颖达,身为孔家后人,对这种事情自然十分敏感。
可当两人看向册子上的内容时,却齐齐愣在那里,神情复杂。
在册子的诗词鉴赏部分,记载着一些诗句。
为首的一篇,便是《咏雨》。
写诗的人,叫做十六画生,备注里写着“大唐诗圣”四个字。
“和气吹绿野,梅雨洒芳田。新流添旧涧,宿雾足朝烟。雁湿行无次,花沾色更鲜。对此欣登岁,披襟弄五弦。
”
在这首诗结束的地方,还带着诗词的翻译与赏析。
“阴阳混合之气吹着绿色的田野,梅雨洒在稻田里……对这丰收之年我感到非常高兴,披露着衣襟玩弄着五弦。
此诗用互文的手法,表达了作者心怀天下,忧国忧民的思想,语言朴素,感情真挚,值得全文背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