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屋顶，见她依偎在护栏旁，眺望着遥不可及的地平线，背影显得孤影单薄。“……你已做决定了吗？”“当然是的。”牧濑的声音平静无波，尽管苏越发现在她颤动的双肩里潜藏着不安。“呐。”

静默良久，她转过身，再次面对苏越，“你现在是否觉得我还活着？或者，我在梦中就已经死去？”“你在说什么怪话？”苏越来到她身边，一同仰望远处天空中的流云，避开对视她的眼眸。“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听过你述说我已经死去的真相后，我多次沉浸在噩梦里。”

她的嗓音如同梦幻泡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在空中，“那是一场恍若隔世的恶梦，我在一个黑暗寒冷的空间里，只有胸口还能感受到一丝余温。”“具体内容我已记不清楚，却清晰地感受那份悲痛与失落，如潮水般淹没我的胸膛……”苏越的面容蒙上一层阴霾。

“又紧锁眉头了。”指尖轻抵到苏越面前，按住了他的眉宇。他惊讶望向牧濑，她凝望着自己，另一只手搭在他额头，试图抹平他紧皱的眉头。“不要这样，”助手的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从我投身你的研究室开始，或许命运便已在编排一切。”

牧濑并不相信宿命，此刻她的心却感知到命运的微妙触动。即便回到那样的梦境里，有他相伴的世界，或许也不会留下遗憾… "这便是——我的选择，作为你的伙伴，跨越维度的意志表达。"

苏越心知肚明。

那些梦境，助手所梦到的，正是在β现实脉络中牧濑红茶栖亲身经历过的事实。

在一个单一宇宙构造下，纵使现实线变动不居，人们的记忆也无法被彻底清洗，只是覆盖而不抹除。

偶尔会有其他现实线的片段闯入现有时间流中，或是借助梦境展现，亦或似闪回般的幻觉或奇异的熟悉感流露。

对此有一种定义，被称为——即视感体验。

对那些不识多元现实概念的人来说，即视感不过生理错觉罢了，唯有苏越确切地认识到这确曾在另一个现实中真实发生。

是记忆穿越到现在的自己身上，或者潜藏在心灵深处被唤起。

牧濑红茶栖必定洞察此情，她是绝不会因噩梦找人寻求同情的类型。

她意识到那是另一种现实的经历，也许甚至亲历了那份深渊边缘的绝望。

即便如此，她选择帮助他重回那条现实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