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可别冤枉好人,”王婆子跳着脚叫屈,“我可从不做偷盗这种事,说我偷了你的草,你有证据吗?”
“你别死鸭子嘴硬!”
晴雯冷笑道,“我还没有物证,但我已经有了人证,刚才张婆子可全都招了。我来问你是想给你个机会,你若主动交代,我或许可以求求琏二奶奶,从轻发落你。”
“你……你骗我的吧?”王婆子眼珠子骨碌了几圈,半信半疑地道,“你把她叫过来,我跟她当面对质,看看她说了什么?”
“你还不信?真是个傻子!你这样的,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乐颠颠地帮人数钱呢吧?”
晴雯鼻子里哼了一声,讥笑道,“她不仅把你们如何密谋偷我的草原原本本地说了,还说你说老太太是被猪油蒙了心,鸡屎糊了眼才认我作外孙女儿的。王婆子,只单凭这句话,也够二奶奶将你乱棍打死了,你还要狡辩下去吗?”
“她……她……”王婆子两只浑浊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她果真什么都跟你说了?这个老不死的!既是这样,我也不必瞒着了。”
王婆子竹桶倒豆子,将她和张婆子如何发现晴雯主仆收集露水;如何让各自的闺女偷偷监视凸碧山庄,发现小红用露水浇绛珠草;如何让孙婆子和李婆子打掩护;她两个一个望风一个盗窃,将绛珠草偷出去的过程,统统讲得明明白白。
“这么说,孙婆子和李婆子也有份?”晴雯沉吟道。
“我们两个不敢一个人来偷,就去找了她两个,答应卖了草得的钱分给她们两个,她们就答应过来拖住郑婆子。”
“那草呢?现在何处?”
“就在我和张婆子屋里床底下,打算等休班的时候,拿到外面卖了去。”
“好啊,计划周密,天衣无缝!”
晴雯拍手赞道,“让你俩倒夜香还真是屈才了。走吧,咱们叫上张婆子,一起去见二奶奶,看看她还有什么好差事安排给你们?”
郑嬷嬷带着张婆子从屋里出来,张婆子还一脸懵逼,王婆子上去就撕扯她的头发。
“老贱货,老娼妇!我才是鸡屎糊了眼了,怎么会相信你个老东西?”
“老王婆,你撒什么疯?我干什么了我?”张婆子不甘示弱,举起爪子抓挠起王婆子的脸来。
晴雯、小红、郑嬷嬷,各自立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们撕扯。
直到两个头发散了,脸皮挠得一道一道的,快没人样了才上前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