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基是家生的奴才,显然不符合那些额外赏银的条件。
探春细细看过,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时,被晴雯拦住了。
“你别说话,这个恶人我来做。”她低声道。
“好……”探春明显地又长舒了一口气。
死的人是她的舅舅,她其实应该避嫌,不该亲自处理的。
可是,李纨坐在那里,就像个牌位一样。
王夫人让她当家理事的,她却什么人都不想得罪。
若依着她那样糊里糊涂断事情,只怕底下人不知道得取笑多少呢。
晴雯也不多说什么,只淡淡道:“账本咱们看过了,依旧例,就给她二十两银子。”
吴新登家的眼神乱转,瞟了瞟李纨和探春,又瞟了眼晴雯,终归没敢说什么,答应着去了。
晴雯再不多话,慢悠悠地喝茶。
屋里的众媳妇们都伸舌头,悄么声地又回别的事。
那边,赵姨娘的屋里。
吴新登家的支了银子,兔子一样颠颠地给她送过去。
“唉!姨娘,我替您难过着呢。您老人家也别嫌银子少,本来大奶奶都说要给四十两了,可……”
吴新登家的这个长舌妇,在探春那里讨了个没脸,心里懊恼,此时就想挑拨挑拨赵姨娘这个蠢妇。
“四十两?”
赵姨娘瞅着手里那个二十两的银锭子,细长的眼睛立刻就竖起来了,“吴家嫂子,你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四十两银子怎么变成二十两了?”
“这不是,三姑娘觉得大奶奶问都不问就赏了四十两,不合适,非要拿旧年的账本来瞧瞧。咱也不知道啊,这赏银还分家里的和外头的两个区别,这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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