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身着夜行衣的心腹们走后,陈太后又赶忙派人通知父亲,父亲以及娘家那一派系的大臣连夜进宫议事。
“参见太后!”
“父亲,各位叔伯兄弟快请起,都是自家人就不用多礼了。”
“稚儿,你连夜召咱们入宫有什么事吗?”
国丈陈雄好奇问道。
陈太后忙将殿内所有所有太监宫女撤走,关上殿门这才轻声道。
“父亲,各位叔伯,刚刚得到消息,陆谦于登州率兵大破两万倭寇,梁少权得知消息后心如死灰。”
“如今的北方彻底彻底易主,蜀地,晋地,齐地已被陆谦尽数收入囊中,楚王也闻讯而逃,相信不久荆楚也会被陆谦义军收下,届时整个中原大地就只剩东南了。”
“传闻那陆谦早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其部众更是锐不可当,待他挥师南下时,梁少权的东南军绝非是他的对手,咱们也得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了,免得跟他一起陪葬。”
陈太后说完,殿内陷入沉默,起初陈氏一族原本想着梁少权实力还算雄厚,可以依附于他坐山观虎斗,暗中发展积蓄自己的力量。
等陆谦,楚王,大原,齐王这己方实力打的差不多了,他们再伺机干掉梁少权,收拢兵马重振大梁江山。
计划赶不上变化,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陆谦一介村野匹夫竟如此顽强,硬是从一小小的平民一路破兀良哈,败波斯,收齐地,赶跑蛮子成为了最大的枭雄。
这让他们的幻想顿时破灭,现在不仅光复大梁无望,就连生存都成了困难。
“稚儿,你可有什么办法在义军南下之时保全我陈家?”
陈雄及一众族人一脸担忧的问道。
“父亲莫慌,女儿已写信差人送往登州,若他能收到信便知我们的心意。”
“听闻那陆谦嫉恶如仇,现在父亲和各位叔伯要尽快将麾下那些不干净的生意撇清,老老实实等着。”
“只待南征义军一到,咱们立刻率家族势力和军队倒戈投诚,女儿了解过,那陆谦吃软不吃硬……”
“对待主动投诚者尚且宽厚,跟他对着干的无一例外都死了。”
“实在不行咱们就把策儿的皇位禅让于他,以求保我陈家一辈子荣华富贵。”
当初南迁时,陈家是所有朝廷大族中唯一将势力保存下来的家族,许多现在的朝堂官员都是陈家门生,就是军队少了点。
一想到要主动向陆谦投诚就等于将辛辛苦苦努力了几代人的成果拱手送人,陈家众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生死面前,什么权力,富贵都不值一提,还是先保命要紧,这也是许多王朝末代的最终归宿。
“唉,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我们回去后就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全部舍弃。”
陈雄非常不甘的叹息一声,而后带着一众族人缓缓退去,开始着手准备。
殊不知,他们向陆谦示好的书信还没出闽北边境,就被梁少权安插在各地的斥候们意外截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