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中透露的秘密让她困惑。此时,李响已然紧拥她入怀,头颅倚于她肩,发丝与肌肤轻触,宛如幼兽寻觅主人庇护般的柔弱与依恋。
一刹那间,她仿佛感知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信赖,从他体内涌现。微微讶异,心底莫名悸动,李响如此魁梧,却有着一颗孩童般纯真的心。
她默默承受这份倚赖,环抱他。
然则,片刻宁静之后,一股恶念陡然生起,手指舞动,将李响乌亮的发丝肆意拨弄至杂乱无章,她唇角扬起戏谑之笑,轻捏着他的耳垂,戏弄于斯。李响被她此番顽皮之举逗笑,沉默片刻,终究无法抑制心中喜悦。无论忧伤如何侵蚀心灵,遇到她总能化为欢笑。
“海蓝,海蓝……”夜晚幽深,白色灯塔映照下涛声汹涌,他低语,音符如风中的细沙飘渺无定。
今宵,二人皆将手中之器置若无物,世界仿佛暂时离他们远去,宁静如斯。
当晨曦初照,她自梦中醒来,却发现身旁人影依然沉睡。李响拥她入梦的睡姿依旧未变,醒来之际,肩膀酸痛不已,轻舒筋骨。透过窗帘缝隙,一缕金色光芒射进室内,时光应已临近辰时矣。
首醒之事,便是伸手取放于枕畔之通讯器。
拾起两部通讯器,重启之后,震动与信息提示声接踵而至,惊扰枕边之人苏醒。
一扫李响之机,十五余条来电记录,短信亦有数封。“醒了?”他手臂绕过她的纤腰,再把她拽回怀抱,额头轻轻摩挲于她的颈侧,带来丝丝微痒。
“我能酣睡至自然醒,你怎如斯慵懒?”她翻身坐起,疑惑的目光直视着他。“何不可让我多偷一些懒呢?”李响眸光炯炯,笑意含于声线之中。
话毕,便把通讯器还于其主,语带揶揄:“百事缠身之大人,是时候起身‘搬砖’啦。”接过通讯器,李响尚在朦胧状态。陈阿彩乘势起身,跨坐其上,恶作剧似地抓扯他头发,使其更为凌乱,笑声回荡。手指如搓面粉,将其俊逸面容揉捏得千变万化。一连串恶搞过后,原已凌乱之发丝更添狂乱。面对如此作弄之人,无奈摇头。下榻之时,陈阿彩依靠yushi门槛,注视着他手持梳具试图抚平翘起短发。此种凌乱发型倒使得他平日清高冷峻的面容平添几分慵懒之气,愈发引人注目。英姿飒爽,任由造型,皆难掩风采。
“如许回归职场,定教女子们大开眼界啊。”她斜靠于门旁,眼中尽是玩味。“敢在一旁冷眼旁观?看来得让你负点责才行了。”李响转身捉住她,意图令其协助。“发型,领带,全都拜托你了……”
于是她悉心整理他领间缎带,手法熟练,流畅如同织锦。
结好领带,他顺其自然环拥其腰,低下头来,于她眉心落下温柔一吻。
瞬息之间,她陷入怔忡。
记忆之门缓缓开启,回溯至那遥远的年代,彼时她是他的伴侣,千百次为他系上象征忠诚的颈饰。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情感在胸中荡漾,“行吧,莫让父王焦急期盼。”语出,温雅如晨曦破晓,却也悄然斩断了此般缱绻的气氛。
旋即,陈阿彩如一阵疾风穿越时光隧道,遁入密室,情愫翻涌,以罕见之力猛力阖上门户。
方才她启开魂魄之窗,窥视母亲所在疗养仙阁。年华荏苒,母亲已成行云流水般拾遗者,于疗养仙境竟视弃物为珍馐,食之津津。目睹此景,陈阿彩的心仿佛被锋芒刺痛,痛彻心扉。
传言中,前夜,蓝月之灵的高热令一家无眠。直至李氏长者不堪折磨,唤家庭药师施以灵丹妙剂。尽管蓝月体质单薄,原应以草药缓调更为稳妥,却幸得仙露一滴,热焰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