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时时刻刻盯着你,等着抓你错漏的人,确实不好安排人,就算给安排了,那周菊芳后脚也能搅黄了。
可她能够到的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就这么一家子,自家那位就是闷头干活的苦劳力,没技术没能力,全靠资历混了个副排长,还是管后勤的,根本没能力安排孩子。
这时,云汀兰又道,“孩子毕业还早呢,这事我放心里了,我的意思是往别的地安排,这样那谁……就插不上手,你要是愿意,我就帮你留意着。”
这事也不难,兵团的孩子需要工作,城里父母不舍得孩子吃苦,但政.策在那里摆着,家家户户必须有孩子上山下乡,那来他们独立团插队显然是个好去处。
不说云汀兰这里,宋今寒那里也有不少人打招呼,都是兄弟单位的熟人,也都知道他人脉广,在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把孩子安排妥当,那自是再好没有的事。
互惠互利,又能收拢人心,宋今寒也不为难,他早就埋好了线头,真有人事调动也不突兀,兄弟单位嘛,技术人员借调怎么了?带着学徒多正常。
至于安排知青……
没这些关系户,也会有其他的知青,人家也就图兵团不挨饿,自家孩子不受欺负,锻炼个几年就能寻着机会把孩子接回城。
这事,对桂花一家千难万难,对他们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感情好。”解决了心头大事,桂花也有心思八卦,接过云汀兰递给她的一串葡萄,拽下几颗直接塞嘴里,连籽带皮一起咽。
看的奕宁一愣一愣的,揉着自己肚子替桂花婶不舒服。
她还记得小时候,她有次吃西瓜把籽吞了,她哥唬她说肚子里会长大西瓜,得剖开肚子才能拿出来,吓的她捂着肚子哭了半天,爸妈知道后拎着哥哥打了一顿。
自打那以后,她吃什么都得吐籽,不然就不舒服。
“副团长就是能耐,种的葡萄也好吃,我家那棵也是从后山挖的老桩葡萄藤,吃起来酸了吧唧的,你家这就是甜疙瘩,怪不得孩子们天天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