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荒地仅有几间破旧的土坯房,除此之外就是新搭建的大帐篷,算是集体宿舍,男女分开住,打地铺,大冬天冷死个人。
宋今寒可舍不得云汀兰他们跟着自己去吃苦,再说了,云汀兰的工作也得交接。
她调走很容易,她原本就在市中医院挂职客座教授,平安市的军医院和市医院也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许诺了中医科主任的位置。
她自是要去家电厂的职工医院,可团里的卫生院也得有人来接手。
她一走,这里的卫生院就成了空壳,要知道一多半可都是医学院的实习生,剩下三分之二也都想跟着她走。
城市户口农转非的诱惑,不是一般的大。
可兵团怎么办?
云汀兰最近也在发愁呢,谁走?谁留?
知青们更是心思浮动,去新厂等于返城,更别说家电厂的潜力在哪儿摆着,大家都想去,他们过够了地里刨食看天吃饭的日子。
做梦都想返城。
雁窝岛西后山战备连,嘹亮的军号声突然响起,“全连紧急集合。”
冬季的惯例拉练,男女知青们都已经习惯了,一气儿跑个十多里路,于他们战备连是常有的事。
听到紧急集合,宿舍里也没开灯,当然也不许开灯,就是手电筒也不许打,换好衣服就集合。
跑步急行军的途中,连队的人又分成两方阵营,演习了一次“围山搜敌”。
月光下,有人对着手哈热气,抱怨,“我过够了这种日子,想回家。”
“行了,好好表现,吴团长今晚也参加拉练,万一表现好,说不准就能得到去新厂的名额。”
“你们说……他是不是为了那谁来的?”
“肯定是!听说,辛梓萱是吴团长他老首长的女儿……”
“什么老首长女儿,明明是黑五类子女,我把话撂着,去新厂的名额给谁,我都没意见,就她辛梓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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