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汀兰心一颤,脸颊微烫。
他低头吻着她的眉眼,点吻着她的额头,从鼻尖到脸上,最後才含住微启的红唇,耳鬓厮磨。
徐徐夜风中,春色撩人。
昨夜迷糊中,云汀兰似乎听宋今寒提起一个人,谁来着?她一拍额头,“那尹大龙怎么了?”
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宋今寒把早餐递给她,“他有案底。”
云汀兰一下子精神了,怎么回事?云长安会不会有危险?
宋今寒道:“别担心,不是大事。他本名辛大龙,其实也不算说谎,他娘姓尹,说自己叫尹大龙也不算错。
他说的身世基本属实,只一点,他母亲的死有猫腻,为了给他妈看病,他没少去黑市倒腾东西,结果那钱都被他继父拿去,给亲儿子娶老婆用了。
尹大龙他妈没钱看病硬生生拖死了,那家人担心尹大龙知道真相后会报复他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就把尹大龙举报了。
尹大龙在劳改时表现一直很好,看守的人便放松了警惕,他趁着外出修水利的机会,跳车跑了。又偷摸的跑回去,给继父一家的饭里下农药,企图杀了继父一家报仇。
他以为自己成了杀人犯,便东躲西藏,四处扒车流浪。其实那家人都没死,尹大龙从大队偷走的那瓶农药,早就用完了,里面兑的是水,糊弄事的。
那家人只是上吐下泻了几天,还以为是吃死猪肉吃坏了肚子,根本就没往中毒那方面想,更没想到那是尹大龙蓄意投毒。
投机倒把的罪名,如今也不算事,关键是他偷跑,这事得他回去主动投案自首,其实操作一下,也不是大事。”
确实不是大事,云长安带着尹大龙回去时,才得知他的户籍被注销了。原来他当年逃跑时,鞋子掉落在河边,民兵连没搜到人,又不想担责任直接,直接按逃亡未遂,溺亡处理。
从法律意义上来讲,辛大龙如今是死亡人员。一个死人,谁会去追究他的逃跑?这事就在公社压着,根本没往上报。
尹大龙浑身一下子都松了,捂着脸哭了出来,身上背着几条人·命,连睡觉都得睁只眼的感觉,实在是太累了。
他没想着再去报仇,更没把叔伯们霸占的家产放在心里,从今往后,他只是尹大龙。
就这么着,尹大龙又跟着云长安回来了,这事谁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