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臻点了点头,说:“我在父亲留下的文字里发现了一些线索。现在是来不及说了,稍后我写下来传信给你……也有可能你之前就知道一些,是关于Wuu家、当克蒙自……”
“你说乌家和当克蒙自?”苏凌远微微蹙眉,跟她同步了自己前几天得到的消息。他想了想,对她道:“君墨是不是没跟你说,君执正是乌家的小公子?”
叶臻瞠目道:“什么?”她啧了一声,“算了,回头我自己捋捋清楚。”她接着道:“总之这个当克蒙自很有政治野心,他是陈崇绪赵元璟和温家的中间人,走私活尸全和他有关系,乌家原来就跟他串通一气,算计了我父亲也算计了苏勒牧,让他们俩都背上了叛国的名头。我父亲还说当克蒙自是齐国流亡的皇室子弟,有一个在上京畅通无阻的伪装身份。其实我觉得他们上面还有沧渊的人控制……总之你们在镇南关万事小心。”
她这份怀疑其实早就有了。她清楚地记得,那个假扮成玄天承的男人说过一句“那天在林中,你明明说过……”,指的应该是临川郊外她和玄天承吵架又和好一事。可当时在场只有他们两人,这假人是如何得知?以她目前的认知有三种可能。其一是他信口胡诌恰好猜中,但作为一个计谋,信口胡诌实在太冒险了;其二是有人窥伺所得——只要超过他们的力量,这种窥伺完全能够不被他们发现;其三则是和玄天承一样,作为白家人,能够用秘术获取旁人记忆——当然据玄天承所述,除非对方血统比他纯,否则他作为被获取记忆的一方一定是会有感觉的。无论是第二种可能,还是其他任何她不知道的可能,都指出有一股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力量在玩弄他们。而随后淮西诡异的病例、君识的话、神殿之人的出现和苏冉他们莫名其妙的迷路无一不在佐证这一切。
不过,这种玩弄绝没有它拼命想展现出来的那么居高临下,反而显得故弄玄虚。至少,它是被什么东西限制住了的。而既然是谋,总有人在背后操控,也就一定有迹可循。
“好。我回头叫金吾卫把我这几日的调查结果送给你。无论你接下来往哪里查,万事小心。”苏凌远说。他接着问她道:“之前给你的那块玉,带在身上吧?”
“带着的。”叶臻说。她忽地想到什么,压低声音问他说:“那个玉,其实是让我修炼变慢的吧?害我有段时间总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每逢突破就失败。”她见他神色躲闪,接连追问道:“按理说,我跟你是龙凤胎,你不该和我一样?怎么你好好的长到二十七了?你还能照常修炼?”
“……这我哪知道。”苏凌远说,“龙凤胎又不是双胞胎,我和你不一样不是很正常么?”
叶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了他的手探了他的灵根。她蹙眉道:“你分明有火系灵根,还修炼了。”
苏凌远一时没有接话。过了会他才说:“时候不早,我真得走了。这个事我也不清楚。我和你出生时就都是双血,爹娘为了稳妥,对外只宣称你火我冰,想着不管另一种灵根,或许不会有事。但很奇怪的是我无事你有事。你走之后,我怎么也想不通,瞒着爹娘炼了火系,可直到如今都还没事。”
叶臻皱眉:“你体内可有什么禁咒?”比如太极封印这种?
苏凌远摇头道:“据我所知没有。”他又道,“娘知道以后表情很奇怪,说了句或许他们坚持的还真是对的。随后又嘱咐我小心修炼,一旦发现不对立刻停止。”他顿了顿,补充道,“其实也可能是因为……阿凌有神木之力,我还吃了她很多灵药。”
叶臻道:“可是我也吃了不少嫂子的药。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她旋即道,“算了,这个事也不急。你快去吧,我们回头再说。”
苏凌远点点头,嘱咐道:“你别太多想了。既然我能没事,你也一定能没事。不用太纠结从前,恢复记忆这个事顺其自然就好。”他说着笑起来,语气却很轻柔,“你以前总跟我争老大,爱说自己是姐姐要罩着弟弟。你成了小孩……我本来还想着你终于要任我欺负了,但看着你小小一团,我便怎么也舍不得了,满心只想着要好好保护你。可还是……让你卷进来了。”
“都说了姐姐要罩着弟弟嘛。”叶臻笑了,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哥,我回来了,你也不用这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