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乔雨的一通电话,让她瞬间破防。
原来自己并不若想象中的勇气满满。
为母则刚,她有支撑自己的信念,可不代表,她就不会孤独,就不会受伤,就不会难过。
她也需要人关心,只为她这个人。
家人的爱,太过沉重。
情人的爱,太过轻贱。
她与莫家的朋友圈交集太深,太深,无论是联系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她此刻所愿意的。
使得她连一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乔雨一言不发,静静地守着电话中那道痛苦失声的压抑。
无声胜有声。
“小雨,我想见见你。”
“好!你什么时候方便?”
“都行,你来定吧。”杨暮欣扯着病床上的被子,双目通红。
“你现在在哪里?”乔雨问。
“就在京市。我都有空。”
杨暮欣明天早上就申请出院,医生早恨不得她走了。
“明天我要毕业答辩。下午答辩完之后,我们在音院后街的咖啡厅见面吧。”
挂断杨暮欣的电话后,乔雨低头凝望楼下。
路灯之下,正站着一位穿着暗金花纹长袍的老人,童颜鹤发。
一副仙姿缈缈的隐世高人之态。
与楼上阳台中的少女,隔空相望。
“小友下来一聚如何?”
他嘴唇微动,和蔼可亲的声音,传音进乔雨耳中。
不为外人所听。
乔雨美眸微眯,两人相视。
老人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含笑等待。
乔雨转身入房,乔晴还在闭目修炼。
悄悄拿走衣物,在洗手间换上运动服后,乔雨开门下楼。
校园一角,植物园内。
夜色下,林木森森。
茂密的枝丫,使得天上的暖月难以投下华光。
冷风穿行林间,树枝张牙舞爪,步入其中,如同鬼域。
乔雨前头带路,长袍老者与她隔了几米。
待乔雨停步转头,老者也同步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