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陈元璋问话,一直低眉的陈标抬起了头...
陈元璋瞥了一眼陈铭,察觉到他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微妙笑意,心中明白,陈铭的状况并非表面那般淡然。
陈标沉思片刻,笑容中透出一丝神秘。
“六弟的土地,乃天地财富汇聚之处。”
“既如此,必定混沌生灵并存。”
“想来,其领地内不安分的异类不在少数。”
“但我坚信,陈铭领土的官吏们不会轻举妄动。”
陈元璋闻言,眉峰微挑。
不待他发问,陈标又好奇地续道:
“父王,胡惟庸之案牵扯甚广,举国惶恐。”
“而六弟平素行事荒诞。”
“此番动荡,恐怕会让六弟心生惧意。”
“是否需先派使者前去抚慰一番?”
“何须安抚?”陈元璋轻哼一声,略有愠色:“你一提他,我便想起日前他送来的奇物——双轮马车,朕已与你说过,这顽劣小子竟在朕的坐驾旁加上了额外的轮子。”
“他以为朕是那驾驭不了双轮马车的老朽吗?”
“这次,朕定要让他知晓敬畏。”
即便此刻气氛凝重,陈标仍不禁轻笑出声。
见陈元璋投来责备的目光,陈标忙收敛笑容,低头恭顺,静候佳音。
然而,一炷香的时间悄然流逝。
门外依旧没有动静。
“奇怪。”
陈元璋微微皱眉,提高了音量:“来人。”
话落,礼部的宦官疾步走入,跪在陈元璋面前。
陈元璋看向他,问道:“楚地的动静可有消息传来?”
宦官不敢直视,只是答道:
“陛下,尚无消息。”
“陛下,楚地的消息来了。”
门外传来声音。
陈元璋眉头舒展开来。
“进来。”
话音刚落,传递情报的锦衣卫大步踏入,跪在陈元璋跟前。
锦衣卫的神色略显古怪。
“陛下,调查过后,楚地并无官员与胡惟庸有所勾结。”
“怎么可能?”
陈元璋眉心一跳,凝视着眼前的锦衣卫。
语气中满是震惊:
“一个都没有?”
“这个……”锦衣卫的面色微变,随后开口:
“若严格考究,在与楚地盐铁航道交通相关的衙门中,确有官员与胡惟庸暗通款曲。”
“但这些官员并不属于楚地的领地。”
陈元璋脸上惊骇之情无法掩饰。
此时,众人皆低垂着眼帘,无人注意陈元璋的神情变化。
他张了张嘴,只说出一句“朕知道了”,便让礼部宦官与锦衣卫一同退下。
待书房的门再次关闭,陈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诧异,立刻转向陈标问道:
“为何陈铭的土地上竟无一人为胡惟庸所拉拢?”
说到这里,陈元璋忍不住低声自语起来……
"这绝非易事,与逻辑相悖啊。"
"莫非老六的领地上下,团结得犹如磐石一般坚固。"
"连我的影侍卫队都被他们瞒过了。"
"父王多虑了。"陈标望了一眼明显不同于往日冷静的父王,不禁笑道。
"父王难道忘记了《大明启示》报吗?"
陈元璋听出弦外之音,微微皱眉,重归座席。
"《大明启示》确实每数日便会监察城府和官员的动态并公之于众。"
"确实如此。"陈标轻轻颔首,笑容未变。
"六弟在京都内外并无深厚人脉网。"
"所以他们的报道通常无关痛痒。"
"但楚地可是六弟的领地。"
"他对官员的一举一动必然了如指掌。"
"因此监督自然更为严苛。"
"何况,《大明启示》是六弟亲手创立的。"
"就算受监察的官员心有不满,也无法像在京都或其他地方那样对报社施加压力。"
"于是,既然无法掩盖,他们只好自我约束,接受六弟的监督。"
"但这仍有违常理。"陈元璋皱眉更深。
"我麾下的影侍卫搜寻罪证也费了不少时日。"
"老六,这《大明启示》究竟有何神通,竟比我的影侍卫还强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