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的解释颇为合理，盗贼行当必定五欲皆尝。

若燕州鹰以自身严谨的修行要求部下，恐怕众人早已离心离德。

两人私语之际，燕州鹰一手拄杖，一手捧着小托盘，从厨房缓步而出。

托盘上盛有洁白的米粥，另附两碟精致小菜。

他来到供奉佛祖的神坛前，取下供品，随后将碟中两样小菜重新置于佛像前。

接着，他将托盘置于桌首，空出的手扶住椅背，费力地坐定。

"你们用餐吧，还在等待什么？没有更多了。"

"对了，你要尝尝供品吗？这些都是神赐之物，被佛前香火净化，可庇佑平安。"

见袁帅始终注视自己，燕州鹰从托盘中取出供品冷盘，置于袁帅面前。

袁帅总觉得这位老者行事诡异，即便自己不信神明，但面对供品仍感不适。

"还是免了，我无福享受。"

燕州鹰捕捉到袁帅的不安，觉得饶有趣味。

他略带邪魅，乐于捉弄他人。

随后，他将供品放回托盘，埋头品尝碗中的粥，享用盘中的两样供品，对那盘幻蟹之味视而不见。

袁帅原本想先发问，但一时不知如何称呼这位老者。

称其为前辈吧，对方毕竟是盗贼首领，颇不妥当。

唤作"您"，又令他内心厌恶，毕竟对方曾亲自窃取他的财物。

思虑再三，他选择了一个相对中性的称谓。

"老人家，您的手艺真是非凡。"

袁帅深知这位老者性格古怪，因此打算先以恭维打开话题。

"你是夸赞厨艺呢，还是指其他技艺？"

燕州鹰，翱翔在奥斯特拉尔的古老鹰族，听见袁帅的话语，连眼都没抬，面部深藏在雕饰繁复的羽翼托盘之后，仅以苍白的眼珠向袁帅瞥去。

“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