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多虑了,它已经被这一棍打得无法动弹。
那只后腿拖曳在地,血迹斑斑,头顶也被打破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双眼圆睁,鼻孔喷着热气,腹部剧烈抽搐。
终于是摆平了,尽管还未死去,但它已彻底沦为砧板鱼肉。
王子晴在远处目睹这一切,此刻我暂且顾不上她,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条狗,直到其气息逐渐衰弱,即使如此,我仍不敢掉以轻心。
在故土,我曾亲睹一只犬遭车碾压,内脏暴露仍顽强爬回至家门前,哀嚎整夜才离世,在此情此景下,它的坚韧同样令人惊叹。
手中紧握木棒,我瞥向王子晴,即使脱离险境,她仍未从惊恐中完全恢复过来。
我缓缓走向那只垂死挣扎的犬只,举起了手中的木棒,心中却陡然升起一阵悲凉,坦白说,我无法下手终结它的生命,毕竟这场生死搏斗仅是为了求生,身为高等生物,我们内心深处那份怜悯之情难以抹去。
每当在船舱中烹饪之时,常见鲜活的鱼被生生拍晕,鸽子则要在水中窒息而亡以保证血液的新鲜,那时我总会感到阵阵心酸。
而如今面前的这只犬,又何尝不是同样无辜的生命?尽管提及这些或许显得过于矫情,甚至无趣,但扪心自问,谁能彻底泯灭内心的同情?
人终究是情感复杂的物种,此刻,我不得不面对并作出抉择——亲自结束其痛苦。
木棒再次落下,我不知自己是在崩溃边缘的疯狂,还是无法停下这一连串的动作,连续猛击十几下,直到精疲力竭后才扔下木棒,疲惫不堪地瘫倒在地,头晕眼花,耳畔仿佛还回荡着舞曲的幻听。
无比空洞的感觉充斥心头。
闭目稍憩片刻,时间并不久,几分钟后我再次睁开双眼,王子晴便坐在近旁。
实话实说,这种感觉倒也不错。
“你还好吗?”王子晴关切询问。
我苦笑着回应:“庆幸的是我还活着,昨晚你和徐菲琳说我是个没用的人,现在看来,连对付一只狗我都做不到。”
王子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答道:“并非如此。”
“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在你们心中是什么形象,我也无所谓。”我抬起手,指向身后的大锅:“那个锅就在刚才我奔过来的地方,我真的是来取水的,并没有跟踪你。”
“我只是随口一问,你怎么像个小女生一样斤斤计较。”王子晴虽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但我从她的语气中并未捕捉到丝毫厌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