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姐愕然地望着我,我几乎被她这句话吓得不轻。
这东西既像缸又似盆,更像是个放大版的钵盂,上面绘有青花海水图案,底部的款识已被熏黑,无法辨识出自哪个年代。我一个乡野之人,怎会知晓这竟是古董,只是觉得用着顺手罢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杨姐,“你懂得鉴别吗?”
杨姐笑着回应:“我虽不懂这些门道,但曾亲眼见过一模一样的,当时有个老板花了六百万将其拍下,还自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由此可知其实际价值远超于此。”
我呆呆地看着她,吞了口唾沫,说道:“我……我竟然用价值近千万的宝贝煮饭吃?”
“你说呢?”杨姐笑嘻嘻地看着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若早知这玩意儿如此金贵,即便是烧,我也决不敢烧它。我紧紧抱住瓷盆,仿佛一个刚刚脱贫的人抱住他的全部家当,舍不得放手。
看着杨姐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反击道:“你还用它洗过衣服、洗过澡呢。”
“反正又不是我把它烧黑的,你可别冤枉我哦,我不过是个演员,哪里赔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得了,别在我面前装穷。”我怀抱瓷器向外走去,杨姐收拾了几件衣物紧随其后,我们一起跟随徐猛离开了树林,朝着远方的海崖走去。
行走在途中,我不禁又涌起强烈的离岛之意,如今我也算得上是个货真价实的富甲一方之人,正如俗话所说,富贵荣归,一旦离开此地,将这些宝物变卖,毅哥我便能够彻底摆脱流离失所的日子。
随着海滩的延伸,我们逐渐靠近那片海崖,水声也随之越发宏大,崖底的浪涛猛烈撞击着巨大的岩石,那阵仗令人胆战心惊,令我不禁心头一紧。
这片海崖分为了数段,有的直插入海中,有的位于海岸线之外,崖顶衔接至半山腰。我们攀登而上,俯瞰之下,仍未能发现任何山洞的踪迹。
徐猛径直前行,原来他们的住所位于背面,一处并未深入海中的海崖部分,四周被几块巨大的岩石环绕,崖下则是深邃的水潭,一道细流如丝、流水潺潺的瀑布落入潭中,潭面约摸十几平方米大小。岩石上分布着诸多天然形成的孔洞,有的横贯其间,半遮半掩,仿佛是嵌在巨石内部的通道;有的则宛如小型山洞,虽不甚深,却足以容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