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没有合眼,身上所受的伤痛在服下两盏灵液后明显缓解了许多。那两个鬼魅自那次后再未曾现踪,看来我们的善意之举也让它们暂消些许怨念,给毅师兄带来片刻安宁。
然而,关于刘翩翩的事情越想越是窝火,看来此事必须等到天晴时分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点颜色瞧瞧。至于刘翩翩会有何想法,管她呢,毕竟她平日里也没做过什么善事,这一切倒也像是因果报应,苍天有眼,人不能做坏事,否则不是不报,时辰未至罢了。
那么,孟家兄弟俩的报应何时降临呢?我想应当为期不远矣。
拂晓时分,瓢泼大雨渐变为细密小雨,大海之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灰蒙蒙一片,只见天空不见海面,唯有海浪一次次冲击着悬崖峭壁,偶有几只失常的海鸟在浓雾中徘徊低飞,试图觅食。
背负着竹篓来到泰森前辈的灯塔之下,姿态颇似乞丐般敲了敲门。不久,大门被悄然开启,但还不等我看清屋内情景,便又被迅速关上。
“张毅,此番前来有何贵干?”门口站定一位青年男子问我。
我指了指手中的竹篓,讪笑道:“家中柴薪用尽,这位小兄弟,请代为通禀一声,我特来借用些木柴。”
“小事一桩,你且稍候片刻,我即刻派人将所需柴火送往你处。”此人待客还算客气,不过显得颇为神秘,既不让外人看清屋内情况,也不允许访客踏进一步。
我心里嘀咕:莫非你们在修炼某种禁忌秘法不成?
“那便劳烦诸位亲自送达。”我尽可能地朝门缝里窥视,破损的门板仅能映出炉火与墙上油灯的微弱光线……
此人身形微晃,一步横移至我身前:“再者,阁下如有何事务,只需在门外告知一声,自有门内弟子代劳处理。”
“咄,此乃何等规戒?竟至此地步,连入内讨杯清水也不可么?”
“确实不可,若口渴,只需言语一声,自有弟子送水上门。”
其回答果断坚决,令人难以反驳,这奇特的规矩不禁引发了我胸中浓郁的好奇之意。
我轻咳两声道:“如此,能否稍稍透露一二,哪怕只言片语,告知于我,尔等在此地究竟所为何事?”
然而此人并未回应,依旧坚守门户之前,双手环抱胸前,犹如防范宵小之辈般警惕着我。
此事愈发令我不解。这些占据了灵峰之人,始终未曾露面,仅少数暗哨在外值守。按理说,外界一切皆在众人监视之下,他们自外带回何物,均无所遁形。
“罢了张毅,你即便这般矗立至明日,亦难准入其中。”那人含笑缓缓说道。
“罢了,既然如此,我便离去。”我微微眯眼一笑,心中揣测泰森这家伙或许正在里面酝酿着某种秘术,或是刻意营造神秘气氛,实则并无特殊之事,仅为震慑他人之举。
试图施展出一座空山秘境,以此威慑姓孟之人吗?我已了然于心!
既无补益,我便将取柴事宜交待给杨姐等人,独自一人在蒙蒙细雨中漫步,毫无目的地闲逛着。
不多时,十余名面色凶狠之辈自姓孟的地界而来,个个手中握有兵刃。
为首之人便是那个犬弟,只见他伤势已然痊愈,气势汹汹。
“怎的,这是要去砸哪家的洞府?”我冷哼一声,啐了一口痰,绕道避开这伙凶神恶煞。
未曾想到,他们却早早改变了方向,原来自始至终目标直指我而来。
我眉头紧锁,才想起此刻身边未携任何法宝,空有一腔热血,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
念头一转,我决定循原路返回,借泰森之力震慑住他们。
“挡住他!”远方传来一声厉喝,数人疾奔而来,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