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施为吧,就算伤了我,明日你连饭都难以下咽。”我瞪视着侍酒弟子刘。
其实即便他真的对我下手,也不过是使我觅食艰难,并非真让我食粪。我这句话并非针对他,而是说给身旁两位孟氏修士听的。
他们二人平日里依靠他人供奉,生活自理能力全无,一旦失去了我,他们就连寻找修行所需的灵物也会变得举步维艰。
听罢此言,孟氏修士不由得轻咳一声:“小刘,此时不必急于泄愤,暂且忍耐一时,待我们度过眼前难关再说。”
酒吧执事刘收回了自己的脚步,紧咬牙关:“我日后必定找你清算!”
我淡然一笑:“记清楚你今日所说,你现在手臂恢复如初了吧,很好,下一次,我会让你双臂皆失。”
“你!”酒吧执事刘似乎想起了那日被生生折断手臂的痛苦,经我这么一激,怒火瞬间无法抑制。
“小刘!”孟兄又轻咳一声:“大局为重。”
酒吧执事刘的脸部肌肉拧成一团。
我不依不饶地继续激将:“你看你,无论走到哪里,都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条灵兽,先前是船上的酒楼主管身边的犬仆,后来成为王府二世祖的附庸,接着又侍奉裘家之人,再到后来又成了他们二人的走狗,你这可是五姓家奴啊,比起温侯吕布我儿还要多两个姓氏,真是非凡的存在!”
酒吧执事刘的怒气此刻无处宣泄,然而他不得不承认,毅哥这一席话虽刺耳,却也是事实。
为人作嫁,就算一时风光,终究还是难逃身为附庸的命运,无法得到真正的自由。
“你也少说两句,不然我把你就地丢进大海。”孟兄见酒吧执事刘即将失控,也不愿过分显露制裁之意,毕竟他是他们两人仅剩的手下了。
我耸了耸肩,躺倒在草地之上,阖上了眼睛。
“都去歇息吧,今晚我来看守,明日白天由你们值守,我去休息片刻。”这次孟兄主动提出。
这便是无需商议之事,犬弟与酒吧执事刘并肩躺在篝火前入睡,孟兄则端坐于篝火之前,目光炯炯,偶尔瞥向我一眼,其余时间便盯着篝火出神,不知心中正思量何事。也许这个发狂般的守护者是在想念家中妻儿吧,离家一个月有余,思乡之情自然是难以避免的,大家都有相同的感受。
我本已疲惫不堪,除了腿部被束缚,其余并无大碍。此时我尚无逃脱之策,唯有安眠度过此夜。
居然还能睡得十分香甜。
日头如常升起,我被酒吧执事刘以足尖唤醒:“毅哥,起来准备早膳了,孟总用餐完毕还需休息一阵。”
我睁开双眼,只瞧见酒吧执事刘正在解开捆绑在我手脚的锁链,我真想踹他一脚,反制于他,但这显然是徒劳之举,他只是他人手下的灵兽罢了。
我舒展了一下筋骨,手脚得以自由之后,稍微活动了一下,目光转向屋内,从中传出阵阵低沉的呜咽声。
“瞧什么呢?快去准备吃的,我们没对他们动一根毫毛。”酒吧执事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并顺势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