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房内气味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各种难闻的,刺激的都兑在一起,姜暄和只当是一种奇怪的药,不再去想究竟加了什么。
剩下的药草很快在阳光大盛时彻底蔫坏,被老者扫到地上,桌上摆了几碟绿色深浅不一的药汤。
待老者来回嗅了几次,午时也差不多到了,姜暄和看见外头秦雪尧已经回来,在窗户外给她一根狗尾巴草。
姜暄和忍不住提醒道,“老先生,时辰差不多了。”
“嗯,你出去,挪个凳子进来。”
做好之后姜暄和等在外头,听到人出水的声音,秦雪尧瞧她还是忧心忡忡,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保证了自家爷爷的医术。
“好了,都进来吧。”
拓跋扈被半抱半拖出来之后,姜暄和进屋,看了眼仍旧温热的药汤,之前加的草药已经不知所踪,但那些毒虫却都浮上来,她不敢看第二眼,赶紧过去瞧拓跋扈。
被子盖得平整,被角也仔细掖过,老者想必是照顾孙女也有些经验了。
“哇,脸色好多了,不过还是在中毒。”秦雪尧搭上脉,说完又顾着姜暄和补了一句,“不过走的十里八里路还是没事。”
他们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姜暄和大喜,对爷孙二人几番道谢,又掏自己的布包,取出一块玉坠子给秦雪尧。
“多谢老先生,这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日后等我二人安定下来,会遣人来告知一声,若老先生有什么需要的,我之前的承诺一直作数,您可以送信到我那里。”
姜暄和忐忑中并未见老者拒绝,这才放心。
拓跋扈过了会遍醒来,老者嘱咐要休息三日才能走动,“这三日,你们就待在这,三日后就离开。”
姜暄和应下,又问自己可以帮上什么,却被秦雪尧拉着去吃饭,“姐姐太紧张了,我听你肚子都叫了好几次了”。
次日,姜暄和在林间采药时看见找来的牧云,“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牧云取出一块被打磨过颜色漆黑的石子,姜暄和一拍脑袋,“我路上留的记号,还好你看见了。”
“小姐可有受伤?”牧云掏出一袋子瓶瓶罐罐,姜暄和看到这些别提多亲切了,拿了好些补充在自己包里。
“我无事,拓跋扈不大好,不过我们遇到一个医者,昨日已经为他治过了,估摸着再有两日就能出发。对了,秋叶呢,怎么是你来?”
乱战中姜暄和不是不担心秋叶,但她也和秋叶提早通过气,若有异变,若秋叶已经找不到自己,极力自保即可。
故而姜暄和该担心的其实是自己和拓跋扈,牧云取出秋叶的信交给她,“秋叶逃走后找到我,现在在京中疗伤,我担心她护不住你。”所以亲自来了。
姜暄和心中一暖,“辛苦小舅舅了,那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但牧云习惯了不出现在人前,姜暄和回去了他也只是隐匿地守候在周围。
第三日,拓跋扈已经醒过来,看着好多了,他看姜暄和还是有些忧虑,便坦然道,“我真的好多了,身子都轻快不少,咱们可以出发了。”
老者回来,闻言却先对着姜暄和说,“是不是有人来过了,我不认识的人?”
好敏锐,姜暄和之前只觉得他熟悉南疆医术,大概是那边的人,却不想他还有些身手,否则如何能察觉牧云的存在?
但人家都已经知道了,听语气也是不喜,姜暄和赶紧应下,“是,是来找我的,若您不喜旁人接近,我同他说一声。”
其实此刻房内气味已经说不出个所以然,各种难闻的,刺激的都兑在一起,姜暄和只当是一种奇怪的药,不再去想究竟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