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依旧是那样淡漠的神情，即使被信任重用的子民大逆不道地用祂所赐的神剑所指，也看不出丝毫的恼怒，亦或是气愤。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游戏罢了。

路西法似乎很愤怒，一向温和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棉棉陌生的冲动和愤怒。

明明之前不管离得多远，也能听清楚的声音，在此刻，棉棉却仿佛在看一出默剧一般，近在咫尺，却又始终听不清两人争吵的内容。

努力凑近去听，还是没有声音。

无果，棉棉只能靠自己不甚熟练地读唇语，勉强看懂了路西法激动地在说什么“现在我才是ta心目中最重要的人”、“除了身份你还有什么能和我比”……

诸如此类大逆不道的话，看得棉棉也是心惊胆战。

没想到啊，自己这便宜哥哥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直接和神主当面对骂。

嗯……说是对骂还不够准确，正确的说法，应该是路西法单方面的辱骂泄愤。

而神主，也只有在路西法说出了某些触动祂心神的词汇时，才会抬眼看向他，无声的警告，沉重的威压，像极了威慑，好似路西法再敢说下去，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立刻落下。

耶和华也终于开口了，正当棉棉努力凑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面神的呼吸时，张口正准备说话的神却是若有所感地向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一眼，冰雪消融，棉棉只觉得耶和华本该落在空气中的目光如有实质，明明是不同于对待路西法的温和视线，却让她莫名的心惊。

只这一眼，棉棉就感到一阵眩晕传来，天旋地转之间，画面再次回转，神主的嘴唇鑫动，但处于晕眩状态中的棉棉却是再也分不出精力去细看了。

晕眩也只是一阵，仿佛只是为了阻止她继续看刚刚那场“大戏”一般。

晃了晃脑袋，棉棉的大脑逐渐恢复了清醒。

“这是……精灵之森？”

若不是面前缩小版的自己和路西法，棉棉绝对会以为自己已经醒来了。

毕竟现在距离她小时候，也就是路西法还未叛出神殿的时间点，也不过百年光阴。

百年光阴，对于没有生死界限的生灵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就连记忆中的精灵之森，也和自己刚刚在现实中所见到的一般无二。

等等，记忆中……？

“今天不是我第一次来精灵之森吗？”

棉棉看着眼前缩小版的自己，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