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来国公府请安的,大大小小一伙人,嫁进国公府两年的宋观舟都没认全。
就这,二老爷都没歇了心思,说是腊月里头又添了个小女儿。
“盼喜、盼兰呢?”
似乎清醒几次,都没见到那几日熟悉的丫头。
“四公子罚了她们,本说要撵说去,后又想着是少夫人您跟前使唤惯了的人,等您醒来再做打算。”
几番来回,宋观舟摸清楚了如今的情况。
“你二人是如何的来历,府里的家生子还是外头采买进来的?”
莲花荷花扶着宋观舟在内屋里蹒跚挪步,听到少夫人这般问话,莲花连忙回禀,“奴婢二人都是家里遭了灾,没得活路了才卖身为奴,四年前我二人一起进的国公府,一直在外院跟着许娘子们做活。”
有时候是厨上烧柴洗菜,有时候又是浣衣打扫。
宋观舟心中有数,身体走得疲累,歇了下来,莲花问了宋观舟想吃些什么,提着食盒就去大厨房守着。
荷花也提了热水,服侍着宋观舟洗漱,满头乌发又长又密,荷花不会梳头,忐忑说道,“少夫人,我去请盼喜姐姐来给您梳头吧,奴婢未曾学过……”
这年头,梳头可是门技术,没有师傅带,一般小丫鬟也只会梳个双丫髻,像主子这些复杂的发髻,荷花根本无从下手。
“好。”
片刻之后,盼喜难掩心底的喜悦之情,与荷花一起掀了棉帘子走了进来,只看到坐在床榻上穿着中衣的少夫人时,才迫使自己挤了几滴眼泪出来,顺势扑倒跟前,给宋观舟嘭嘭磕了三个头。
如不是看过原文,宋观舟怕是要被这“忠心耿耿”的丫鬟欺骗过去。
“少夫人,可把奴婢急坏了,总算是醒了过来,奴婢这几日日日祈求,只希望您快些好起来。”
宋观舟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演,并未打断。
任由盼喜磕了三个头,才慢慢说道,“起来,荷花不会梳头,你带着她些。”
“这……”盼喜愣住了,她马上反应过来,“荷花妹妹做惯了粗活,我怕她手生,弄疼了少夫人。”
宋观舟知她不想把吃饭的饭碗给别人端,可那又如何?
“无碍,都是熟能生巧,你莫要藏私,好生带着她,我这头自然少受罪。”
盼喜哪里愿意?
她勉强笑道,“少夫人说笑,奴婢这手子能耐也不多怕胡乱教错了人,荷花妹妹若要拜师,可以往世子夫人跟前求楚姑姑学上一年半载的。”
话音刚落,宋观舟就阴沉下脸,直勾勾的看着这个丫头。
平心而论,盼喜盼兰也是有几分姿色。
如若放在二房,定然早为二老爷收用,生个一男半女的,这一生也就稳当了。
可偏偏留在了长房裴岸跟前,原着中,裴岸不好女色,身边除了原配过后,也就是没有肌肤之亲的朱宝月,以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金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