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苍本觉得出口这话有些懊恼,可听得忍冬要往正贤阁去,愈发难忍。
“怎地?你们这些贱妇有事无事的,只敢去老爷房里告状?”
“萧苍!”
宋观舟再不给萧苍脸面,重重呵斥之余,上前与萧苍面对面,二人隔着不过三五步,但萧苍明显能觉察到宋观舟身上的火气,并不比他小。
“萧苍,你的能耐只在欺负妇孺上头吗?”
宋观舟勉力克制,缓缓说出这句话。
萧苍欲要张口反驳,却被木二死死拖拽住,不由得直面宋观舟,“你应知道,能愿意与你认真比试的男儿,这世上不多。”
宋观舟哼笑起来,“这是我的荣幸吗?”
她微微顿住,仰头看了一眼正午太阳,刺眼的光没有因为幂篱黑纱而减弱,她隐忍住的火气随着刺眼的光线,铺排出来。
仿佛排山倒海一般,她上手揪住萧苍衣领子,重力拖到自己跟前,众目睽睽之下,她毫不客气说道,“比试,自是要比试!你能耐也好,愚蠢也罢,咱算学上见真章,今儿你说的这些诛心的话,真不是君子,更不是男儿所为。萧苍,我看不起你!”
说罢,重重一推,萧苍欲要再扑上来辩驳,却被刘二拦住。
宋观舟不予理会,只招呼道,“莫要耽搁,走吧!”
边上老妪冷眼旁观,悄悄退到厨下,待人散尽,她又出了角门,门房看她挎着空篮子出去,招呼到,“佟二婶子,怎又要出去?”
老妪抚了抚鬓间银簪,“可不是,早些提回来的莲子甘甜,主子们喜爱,又差我再去采买些。”
“日头这般大,坊市怕是散了……”
“应是不曾,这早些的莲蓬贵着咧,寻常人家也吃不上呢。”不到荷花大面开,这偶有的莲蓬确实不便宜。
佟二婶脚下疾行,却往黄羊铺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