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山面上有些为难,“小的好说歹说,以给沁姨娘扫墓为由,才使得三公子与属下同行。不瞒四公子,三公子昨儿就到了京城,往城郊之外给沁姨娘烧了纸钱磕了头,欲要离去时,还是属下好言相劝,他才松口说见见少夫人。”
“父亲那边——”
临山缓缓摇头,“三公子不见,老爷才差属下请四少夫人出城,哪怕是见一面,也好过一句话不说。”
如此……
裴岸坐下来,有几分无奈。
“公府对不住三哥,上次蒙他出手,救了观舟。因情况紧急,还不待兄弟二人叙旧,他并带着正保悄然离去。”
再遣人去寻,早无踪迹。
临山说了晌午会面之事儿,“其实四公子不必担忧,三公子知道您心中一直记挂着他,他而今努力在平复心中痛苦,还是再容三公子一些时日。”
只要人在,总有同吃杏花酒那一日不是?
裴岸自是不愿这样,遂问得详细,临山也一五一十说来,包括宋观舟劝解的话,“属下也觉得公爷心中对三公子有愧疚、心酸和挂念,本想借着四少夫人劝说三公子软下心肠,同老爷和世子、四公子您见一见,可少夫人却另有想法。”
随后,转达了原话。
包括关乎老夫人那句,裴岸听完,久久不能言语,最后抬头,眼里面上都有惭愧,“是啊,母亲造孽这般多,却还是好吃好喝在府上供奉着。沁姨娘早已是一捧黄土,三哥……,三哥的手臂也回不来。”
所以,为何要去逼迫一个被欺负的人来原谅刽子手呢?
“观舟自有一番道理,难怪三哥只愿意见她。”
临山笑答,“四少夫人性子随和,爽朗大方,道理听起来粗浅,实则睿智通透。属下今儿跟着走一遭,受益匪浅。”
“你们莫要当着她面夸赞,她自己都说了,再经不住奉承,人要飘了。”
临山低眉顺眼,“少夫人有您在旁,就算飘,也飘不到哪里去。”裴岸摇头,“她跟着我,颇是受了些苦。”
直到摆了晚饭,临山才起身告辞。
“一处儿吃些。”
临山拱手,“四公子相邀本不该辞,可属下同四少夫人、三公子晌午时吃了不少,这会子酒劲也上来,还请四公子容属下回去醒醒酒,免得冲撞了。”
“你们是吃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