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是要宣谁来,属下去宣就是,何必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裴渐抚须浅笑,“你家四少夫人行走不便,我自去见见她就是。”原来是见四少夫人啊,临山起身,与裴渐在前开门
“属下遵命。”
裴渐踏入韶华苑时,正逢许淩俏陪着宋观舟在花架子下晒朝阳。
听得声音,许淩俏起身,这才看到是国公爷,连忙屈膝行礼请安,另外一头,歪靠在躺椅上,面上盖着古书的女子此刻才反应过来,拿下古书,睡眼惺忪,“父亲怎地来了,快些请坐。”
裴渐失笑,“这天儿还早,怎就困倦了?”
宋观舟揉了揉眼睛,有几分不好意思,“这两日整理册,许久不曾干活,身娇力弱,故而疲弱不少。”
“守安留下不少好书,幸得你整理出来,回头我细看一番,倒时再议你之前所言之事。”
如能再版,或者捐赠誊抄本的,还需斟酌。
翁媳二人说了几句,裴渐微叹几息,“你那日见了你三哥,彻哥儿可有说些什么?”
宋观舟迟疑片刻,“临山大哥与我二人同在一处儿,他可是漏了些话语不曾与你说来。”
裴渐摆手,“临山粗枝大叶,但也说了大致。只是为父心头惦记你三哥,故而想多问你几句。”
听得这话,许淩俏连忙起身,借故离去。
“你这表姐心思细腻,其实无碍。”
宋观舟坐直身子,莞尔一笑,“表姐不同于我,我素来厚颜,时时给四郎和父亲添些麻烦。”
“不曾有的事儿,你也是好孩子。”
宋观舟正襟危坐,如实说道,“父亲,孩儿知道您心头挂念三哥,三哥知道,只是过往太多艰难,要这么一朝一日就咽下去,化作云烟,自是不能。”
裴渐听闻,面上浮现出巨大的痛苦。
“将近六年了。为父也不是苛求他就此原谅这一府,只想着人生还长,而今我年岁已高,也不求他如何,让我再见一面,也就够了。”
宋观舟想到了原著里,裴渐也只比她多活半年。
“父亲,三哥如今没有自怨自艾,自甘堕落,而是努力抚平心中悲痛,他很坚强,那父亲也不应强他所难,如今听得他好好的,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