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容我进一趟佛院。”
齐悦娘唯诺不应,“小佛院跟前的婆子护卫,都是父亲的人——”话音刚落,萧引秀立时说道,“嫂子不必瞒我,我也当家做主过,如今父亲与海叔不在,你若指使不动,说不过去。”
“阿秀,嫂子真不能。里头也是我的婆母,为人子女,我岂不思念着她,奈何父亲严令禁止——”
萧引秀面上哀戚,“嫂子就容得这宋氏欺辱我至此?”
齐悦娘懊恼不已,“观舟做得不对,来日去同父亲或者老四说,姑母如今潜心修佛,你不是去给她老人家添堵吗?”
里头巧姨娘被这动静吵醒,她望向小丫鬟,“外头是何人在吵闹?”
小丫鬟也不敢乱说,只低声道,“是世子夫人与大少夫人、四少夫人来探望姑娘。”
巧姨娘这才艰难转头,“孩子……”
奶娘已抱着襁褓入内,递到她身旁,“姨娘好生歇息,姐儿好着呢。”巧姨娘看了看没什么声气的孩子,眼泪一软,又落了下来。
“哎呀,姨娘,月子里可不能落泪。”
巧姨娘哽咽道,“我这孩儿不足月,生得艰难,侥幸有命,可自来胎里弱,将来如何是好?”
奶娘连忙宽慰,“姨娘说的哪里话,姑娘托生在这公府之中,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再者说来,世子头一个姑娘,必然千娇万宠。”
巧姨娘满脸晦涩,“新姨娘就要入门,这屋子要宠爱的多着……,只求她能平安长大。”
想到早产之事,巧姨娘后怕不已。
她小心谨慎到这般地步,吃穿住行,无不提防,可还是防不住那墙头野猫扑来,就地坐了下去,胎就不稳了。
“姨娘放宽心,如今就指着姐儿过活。旁的事儿您别想,月子里头思虑过多,身子养不好,到老来就受罪了。”
至于新姨娘,奶娘与小丫鬟齐齐叹气,“世子那般人物,同二老爷一般,到老都断不了新人。”
巧姨娘点头,“我自是知道,只盼着世子有心,能待姐儿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