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看着突然出现的丁薄行也很是意外。
可能是他没有料到丁薄行会这么快回来,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想到丁薄行会这么容易找到他。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一见面都愣在了当场。
“你这是...”
丁薄行看着国师手中黑糊糊的粘液欲言又止。
他是真的不明白国师在做什么吗?
那必然不是。
就像国师也不是真的不在乎那早生的华发。
“哈,最近新得了一个方子,我寻思试试。”
国师也配合得很,假装不知丁薄行话里的意思,只轻描淡写的打算就此蒙混过去。
一旁的地上还扔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的果壳。
棕黑色的果壳表面上有很多丝线般的绒毛。
果壳里面应该是有着黝黑色的果实种子。
只是如今都糊化在了国师手中的碗里。
国师说这话却也不耽搁手中的动作。
依旧拿着梳子蘸取着碗中的植物浓浆,往头发上涂抹。
“是嘛。”
这一刻丁薄行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同时心底也涌起浓浓的伤感。
就是这样一个连师徒虚名也不曾索取的人。
为他做到这般地步。
他一直以来坚守的心开始动摇,甚至开始有了裂痕。
他似乎开始想要一些什么了。
之前不论周围的人做什么,他都始终坚持认为他只是局外人的身份。
可事实上,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脱离过这里。
他落在这片土地上是事实存在,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他生命构成的一部分。
是幸运,是痛苦,哪怕只是一场他逃不开的劫难也好。
与其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不如就将自己扔进这场世俗红尘债。
或许这才是既来之则安之的真正意思吧。
“我来帮你涂吧。”
丁薄行主动接过了国师手中的东西。
带他回了殿内。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国师发现丁薄行对于他所教授的课业明显更为上心。
之前不愿意理会的条例规范也能认真的学进去,且还会同国师一起商谈里面的一些分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