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祁就在丁薄行身后三五步远的距离跟着。
丁薄行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却不知从何帮起。
纵是身为帝王,他也有着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为了天下万民,国师不得已,他也不得已。
即便这一切都是国师自己的决定,可看到丁薄行这副样子,他也有些心酸。
他不是没有劝阻过,可他心里那一瞬间的迟疑,作为帝王习惯性的权衡利弊,在此刻就像是他的原罪。
国师就那般散在风里,什么都没有留下。
这盛朝千千万万的百姓都为了即将可以开始的新生活而庆贺着。
他们欢呼,他们雀跃,他们拼了命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得知国师离开那一刻的悲伤像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显然,暂时的悲伤比起长久的安定,他们更知道如何抉择。
只是,如此一来。
丁薄行的那一份悲伤便显得格外孤独,得不到归处。
......
自从亲眼目睹了国师离开的场景之后。
丁薄行便开启了失眠模式。
一闭上眼睛,眼前浮现的都是国师离开之前的样子。
那满目的不甘,全是对丁薄行的控诉,为着他的不争气,为着他的不知悔改。
一天,两天...十天。
丁薄行就一直瘫在床上。
一开始他还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得到在正常的睡眠。
后来他索性放弃了,也不再去做任何的努力。
直接睁眼到天亮。
这样到了白天,熬不住了便会累极睡去,反而还睡得踏实些。
祝杨对于丁薄行这段时间的煎熬都看在眼里。
可他连劝慰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更何况这是心病,他帮不了一点儿。
他只能尽可能少的打扰丁薄行,将全部的时间都留给他。
让他有一个自我修复的时间。
每天到了饭点儿,祝杨也只是将饭篮子送到房间,便转身离开。
赶着下一顿饭点儿的时间在收拾之前的东西。
几乎每次拿来什么样,拿走还是什么样。
他头疼却也没有更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