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恒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何况他方才不也喝了。
丁薄行伸手将水袋接过来,便猛灌了一口下去。
水刚入口,他便没忍住喷了出来。
“这什么味儿呀。”
果然央恒的话听过就算了,属于能信但不能尽信的那种。
丁薄行怎么也没想到,这看着这么清澈的水,喝到嘴里居然比加了盐的水还咸。
亏得他一开始居然还在担心寄生虫之类的微生物污染问题。
这样的水如何能够让人喝下去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就是有微生物污染,也无法在这水里存活吧。
“这已经是国师能够找到的最好的水源了。”
“它能在寒冬却不上冻,酷暑却不枯竭。”
“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丁薄行沉默的将水袋盖好还给央恒。
想必,他们昨日在盛京城外遇到的那些灾民便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吧。
能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便也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再往前,就是他们居住的村子了。”
“但凡还有点力气的,都去了别处讨生活。”
“留在村子里的基本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了。”
央恒的话印证了丁薄行的猜想。
当他们逐渐步入这个地方的时候。
最先看到的便是城外大片的农田。
比起方才还尚有几棵枯树的干涸河床,此处的土地更是贫瘠的可怜。
干旱在田地里划下深深的印记。
纵横交错的裂痕,像是一个个张开的嘴巴,渴望着雨水的滋养。
枯草也完全没了踪迹。
若不是还有地垄忠诚的横陈在那里,将地界一一划分,怕是如何也无法相信这里曾是农户家的耕地。
“是巫族?”
丁薄行想起之前央恒同他讲的,巫族对于盛朝的那些打击的手段。
“是。”
到底还是语言的力量太过于苍白。
只有真正去将这些地方走一遭,才能直观的看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随之一个新问题又产生了。
若是巫族所更改的天象使得这片土地连年干旱,以至于成为了如今这样的不毛之地。
那他们在盛京城外所看到的那些带了虫子的稻谷又是如何生长出来的呢?
三年不曾下雨的地方,只靠那么一个小水坑勉强度日。
显然不可能有余力去种植稻谷。
若说那是三年前的陈粮倒是还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