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人如此扩大规模,绝非吉兆,难民只会越来越多。”
吕超淡然一笑,未作回应。
粮草储备正逐渐消耗,许茂多次表露忧虑,吕超却从容不迫。
他又规划了两件事。
首要,天巡司分散探查,安平郡十二县一城,逐一了解详情。
其次,则是凿井取水,河流已干涸,唯有深入地下才能寻得水源。
吕超亲自动手,发现困难重重。
自然之力的阻挡,百姓若轻易能挖井,早便动手了。
困难并非水源匮乏,而是水脉莫名流失,河道皆已干涸。
闻人弘图,一直默默关注吕超,此刻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知晓真相。
冀州的干旱源自旱魃之祸。
旱魃所至,所有水路皆干涸,地下水亦未能幸免。
无奈之下,唯有继续挖掘。
直至地底深处,才终于觅得甘泉。
过程艰辛,却别无选择。
如此深井,非百姓之力所能及,唯有武者或修行者方能胜任。
又过去了数日,流离失所的难民如潮水般涌来。
即便扩展至辽阔的翠柏郡,也显得力不从心。
此时,一个令人窒息的消息传入耳中。
“大人,谷物已耗尽,难民持续涌入,如此下去,至多三日,我们将面临粮绝之危。”
许茂面色凝重,仿佛预见了一场风暴。
此刻的翠柏郡,犹如一根紧绷的火绒桶。
难民们口口声声呼唤着吕超的名字,满心感激,然而一旦断粮,民心瞬息便会转为愤怒。
善良可能瞬间变为背叛。
这不是关乎百姓品德,而是人性的本能反应。
若处理不当,这火绒桶一旦爆炸,吕超自己也将深陷其中。
吴县令见状,摆出一副隔岸观火的姿态。
他早已预料到这样的局面,此刻只想瞧瞧吕超如何应对。
“吴县令,我交代你的文书完成了吗?”
吕超问。
“早已准备妥当。”
吴县令恭敬呈上。
吕超仔细审阅,心中与天巡司收集的情报逐一核对。
吴县令十分诚实,未作半点伪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