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的讥讽笑声在静谧的空间回荡,令刘禅内心深处暗自庆幸:“幸亏我西蜀仙地,未曾沾染此类邪风,实乃……”
“莫自欺欺人矣,你以为西蜀之地就能置身事外?秦宓那老修士便是其中佼佼者,只是因其年高德劭,深知此术害人匪浅,更易使人远离世俗,故才悬崖勒马。然而今日西蜀之地,此种风尚依然盛行……”
“所以,叔父欲令侄儿亲自见识一番这所谓的修炼玄妙?”
“......略有领悟!”简雍先是一阵淡然的笑意,继而猛地一掌拍在刘禅的额头上,“然而你不该直言而出,愚钝!”
那一刻清脆的掌声犹如时光回溯,勾起了刘禅对过去的坎坷岁月和额头上曾经的痛感。但此次刘禅仅是嘿嘿傻笑,为自己能揣摩到简雍的心思感到得意。与此同时,简雍也开始向他详述起洛阳之内,希望他了解的秘密。
“无论为王者还是辅佐者,皆需遵循法则秩序,但这法则秩序之中,并非只有单一的行为方式或手段。诸葛孔明修行勤勉,事必躬亲,此乃一种途径;你父皇看似放权于人,实则巧妙掌控全局,任由他人劳作,自己坐享其成,这也是一种策略。孙仲谋与世族关系微妙,非敌非友;曹子桓设立的中书省,同样是治国安邦之方略。至于你,刘禅,你又有何良策呢?”
“......这......”刘禅顿时陷入沉思,对于该如何治理国家这个问题,他竟毫无头绪。
最初醒来之际,他一心只想寻得诸葛孔明这样的贤臣辅佐,此人既是能力超群又是忠诚耿直,仿佛可以成为他的依靠。也许这就是他血脉深处的传统观念:身边有杰出之士,则依计行事,唯命是从。
然而当失去了这样的贤能之士时,刘禅只能被迫依赖自己的预见性和寻找制度漏洞来解决问题,逐渐恢复并提升自身修为。然而这些权宜之计并不能长久,他仍未悟透如何真正地引领一个国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心血来潮、随意行事,这绝非帝王应有的作为。
辗转大半个中原之后,简雍传授给刘禅的知识已足够丰富,而此刻的洛阳之旅几乎接近尾声,在此最终一站,简雍开始了他对刘禅最后的一次教诲——如何掌握真正的王者之道。
“天下诸侯间,败者也有值得借鉴之处。如今胜者虽未走到最后,但老夫只对你简单讲述一些事理。此前让你理解了修炼玄学之风以及其源自荆州一脉的事实,那么你可以思考一下,当初那位英雄般的刘景升,为何会置世家与荆南叛乱于不顾,反而静坐论道呢?”
“刘景升乃八骏之一,原本就是世间罕见的博学之士……”
"博识修士与游手好闲之举素无瓜葛,此种揣测源自何处?" 刘禅话语未落,便遭一记灵决拍击,"这般谬论自你口中反复涌现,分明你亦深谙修炼之理,何以竟吐此愚见?"
刘禅连忙抚摩疼痛的天灵盖,强行压制住脱口而出的修道无用之谈,他瞬间体悟到其中蕴含的玄妙法理...
"侄儿知罪,但刘荆州此举...侄儿实难明其意旨。"
"众生各有其所长,亦有所短,而贤能之修士,即能以其所长,化作治世之法门。刘景升的手段,你已然洞悉。"
"玄学?" 刘禅面露尴尬,话音甫落即懊悔不已,然而已不及挽回。简雍怒火中烧,一掌将他打入尘埃之中,刘禅顿觉视线模糊,额头高肿。
"若你口舌再肆意妄言,老夫便取你舌尖炼化为灵液!" 简雍怒吼,吓得刘禅险些咬断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