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老头语重心长,“人是会变的嘛!”
汉子猛的抬头,两只各自干活的眼睛忽瞬间对准标线,“我没变!”
“那为什么要走,也不跟老主子说一声?”老汉的眼神也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汉子低下头,“我听话,我忠心,可我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怕,我是怕真的怕!叔,你也好我也罢,在老主子身边一辈子了。有些事,您不怕吗?”
“我心里没鬼,我怕甚么?”老头笑道。
汉子一顿,“我做不到您这样无牵无挂一身轻!我想,过几天自己的日子。”说着,苦涩的一笑,“我就是就是想找找自己的家。我觉得,这和听话啊,忠诚啊不起冲突。”
“我知道,我说的这些在您看来简直就是大逆不道。您认为,既然是奴婢那生死就都是主人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且做了一辈子,死心塌地的一辈子。”
“可我”汉子青色的瞳孔泛着别样的光芒,“真是累了,倦了,真的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歇!”
“想逃就说想逃,跟杂家扯了半天找家?”老头儿不屑一笑,“你呀!还真会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
“我没”
老头儿不客气的打断他,“你该死!”
瞬间,汉子后退一步,警惕甚至有些惶恐的再次打量周围。
“一,你狗日的要走,于情于理都要跟老主子说一声!”
“二,你狗日的把老主子想的太杂家以前还没看出来,你狗日的居然心胸狭隘道这个程度!”
“三,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万事大吉?”
说着,老头微微低头,用一种很严厉的目光看着对方,“不辞而别,是懦夫的选择!”
汉子闭上眼,昂着头,脸上有些纠结。
然后再睁开,徐徐看着四周。
“你狗日的还看?”老头儿忽然怒了。
“你不跟老主子说,你怎么知道走不了?你一辈子干的都是猜测人心的勾当,老主子对你如何,你自己拿捏不准吗?”
“你他娘的疑了老主子,现在还疑了杂家,你以为杂家带人来的?”
骂着,老头一个蹦高,熟练的脱下脚上的布鞋,对着汉子的脑袋啪啪就是几下。
“日你亲娘的,杂家要是带人来,你还能站着跟咱家扯这么半天犊子?”
啪啪啪!
布鞋抽得很重,一下又一下。
可汉子却笑着抬头,一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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