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仪仗前,陈不对直接跪在地上露出后背。
他意思是,让六斤踩着他的背上去。
岂料六斤却微微皱眉,回头凝视。
李景隆快步上前,低声笑道,“殿下有何吩咐?”
“皇祖曾说过,这玩意软绵绵的非大丈夫该坐之物。今日孤接见外臣,外臣之所以臣服,乃是畏惧我大明兵威!”
说着,六斤小脸更加郑重,“孤要骑马!”
“这”李景隆有些难办了,低声道,“太子爷,骑马万一”
“大明御林爪牙环绕,鹰犬拱卫,哪有万一?”六斤人小却主意大,转头看向一干羽林军,“你们簇拥着孤,去见那藩王可好,让他见识下我大明天家儿郎的风范!”
瞬间,那些羽林军的血直接冲到脑瓜顶上。
几位国公军侯也是瞬间热血沸腾!
藩国是打下来的,太子爷坐着软绵绵的轿子去迎那藩王,哪有铁骑环侍来得威风?
到时候铁骑如林,红缨飘扬,管叫那藩王心甘情愿的臣服在太子脚下。
胜利者对失败者,不就是这样吗?
但这事李景隆不敢自专,回头看向其他人。
“太子爷所言极是,臣也觉得”常升上前一步,笑道,“身上这蟒袍,还不如换了铁甲舒服!”
说着,看向一干侍卫,“来人,给太子爷牵马来!”说着,俯身行礼道,“臣给太子爷执镫!”
“这”陈不对顿时大急。
可别看他是总管太监,眼下这个场合却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只能给了旁边默然站立的王不直一个眼神,后者飞快的朝后宫跑去。
然而,不等他跑到春和宫门口,里面就出来个嬷嬷。
站在殿门口说道,“皇后娘娘的谕旨,既然太子有意骑马,那就骑吧!劳烦各位国公看着些!”
闻言,几位国公大喜。
此时有侍卫牵马过来,一匹纯白不带一根杂毛的河西健马,一人多高。
这马自小驯养,平日就是六斤的坐骑,见到主人格外亲昵。
在侍卫的呼喊声中,前膝下跪,卧在六斤面前。
“太子爷,臣扶着您!”李景隆又快人一步,扶着六斤上马,然后等马稳稳的站起来,跟常升分列左右。
常升抓着缰绳,“太子爷坐稳了?”
“嗯!”六斤摸着坐骑的鬃毛,“稳了!”
“太子爷起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