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来的喜事!”李景隆先是微怔,而后忽然笑道,“我呀,是听说了一件喜事,一向来就觉得乐不可支!”
侯庸疑惑道,“您听说的喜事儿?”
“你还不知道?”李景隆压低声音,“前个儿,课税司一个七品官儿定亲,李少保亲自去了,后来皇上也去了!”
“嗯?”侯庸顿时微微皱眉。
就听李景隆又笑道,“您看着吧,等会天亮之后,今儿的应天时报上定然头版就是这个事儿!”说着,又笑道,“哈哈,七品小官定亲,皇上亲至。席间,那官员之母效仿三娘教子啧啧,皇上又是赐了表字,跟话本似的!”
“席间皇上还说,我大明朝不问出身唯才是举,皇上用人更是不拘一格!”说着,李景隆又笑道,“皇上金口,天下读书人定然感激五内呀!”
“他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侯庸面无表情的听着,但心中却在盘算。
盘算的同时,又抓住了李景隆话中的要点。
李至刚去了属下的定亲宴
这有点不符合那厮六亲不认的特质!
皇上居然也去了?
李至刚既然去了,那课税总司海关总司的官儿,多半也是会去的
想着,两人同时进了午门。
“侯部堂!”李景隆忽然笑道,“某早上出来的匆忙,未吃早饭,这会儿去侍卫伙房打秋风去,您去不去?”说着,笑道,“侍卫伙房的包子,可比外边的好吃!”
侯庸忙摆手道,“曹国公您自便!”
“好,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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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李景隆走远,侯庸径直去了乾清宫外的南书房。
作为大明帝国的核心之地,诸位南书房大臣已埋首公事之中,见侯庸进来,不过都是微微抬头,点头示意。
侯庸瞥了好像谁都欠他钱的李至刚一眼,在自己的桌子后坐下。
刚放下手中的暖炉,就有官员捧着一摞公文放在桌上,“侯部堂,刚才吏部送来的,请您过目!”
“知道了!”侯庸淡淡的说了一声。
正值年底,各部的事都多。而吏部的事不但多,却格外的重要。
因为吏部掌管着大明朝所有官员的升迁,考核,外放之事。
侯庸先是喝了一口热茶,把那摞公文最上面的一件拿在手里。
刚一翻开,顿时皱眉。
“原泰州教谕王志高,经吏部考核,升济南知府!”
“胡闹呢!”侯庸心中怒道。
一州的教谕,即便是升官也该是学正,即便是朝中有人也不过是州府的副手